她干笑,“哈哈,是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
不过他们不带自己,她还是有点介意,她就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她哼哼两声,道:“那我跟贺大哥混去。”
于文没待多久,起身告辞,西宥见状追上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兄弟五人。
周安鑫仍然对自己那一箭耿耿于怀,“世子文那次是侥幸胜我。”
李择言想起那一箭,摇头,并不赞成他的话,“安鑫,你被人看得透透的你知不知道?”
周安鑫眨眼,“嗯?”
李择言伸手在空中比划,“你那个姿势那个力道那个角度射出去,最终会得到什么成绩,世子文算得很明白,他很可怕。”
“啥意思?”
李择言后来去看了靶子,发现于文仅仅比周安鑫高出那么一点,毫厘之差,却是实打实的获胜了。
若不是这人运气很好,就是这人水平很高。
鉴于世子文出生于南部,其父王统帅着一批叫人闻风丧胆的军队,李择言更倾向于后者,世子文其实很可怕,他会扮猪吃老虎。
李择言:“意思是你比不过他,别去找虐。”
周安鑫翻了个白眼,“真不爱听你说话,我就该让柚子拖你去喝水的。”
安厚存把纸揉成一团朝李择言砸过去,“你干得过贺小侯爷吗?”
李择言接住纸团,着手摊开,想起贺执墨那一身枪法,他不由眯起眼,“他不使枪的话倒是有胜算。”
李择言大致浏览纸上的字,视线被上方的一行字锁住,他怔,看向陈臻,陈臻轻轻点头。
他“嘶”了一声,收起二郎腿,托着下巴道:“看来今年的秋猎要动点真格了。”
他再次分神去看纸上的文字——“安平侯欲于秋猎中求娶燕平女”。
他是征战沙场的将士,因此他格外了解同为铁骨汉子的贺执墨,他们是一类人,有今天没明天的那类人。
他可以求娶任何人,唯独不能是西宥。
李择言斜了眼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臻,在心里道:哪怕不是为了阿臻。
*
“长平文。”
西宥追上于文,“你应该没有适合秋猎的服装吧?我带你去买,如何?”
于文看见她嘴边扬起的笑,忽然觉得手好痒,好想捏她的脸。
不过说到衣服,他就有话说了。
“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借花献佛的事?”
西宥缩了缩脖子,背过手倒着走路,“我不记得了,世子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于文舌头抵着牙槽,发觉沈姑娘真是有把人气死的天赋,怪道沈将军天天呕血呢,合着是真的被气的。
那天晚上他满心欢喜打开盒子,以为会是什么好东西,觉得最起码也得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物件吧,打开之后发现是自己的衣服,别提他有多心塞了。
“走吗?”她问他,从来都是这么干脆的问句,没有任何弯弯绕绕。
于文气也气不起来,狭长的眸子软下来,自眼角溢出轻轻浅浅的笑意,接触久了,他也变得直率——“走。”
*
两人照旧来到成衣铺,元山候在外面,抱着剑的模样吸引不少年轻女子,西宥抱着手臂点头,“元山确实小有姿色。”
元山扭头瞪西宥,他听到了!
西宥笑着转身,发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于文居然被一群妙龄女子给包围了,她默默点头,大有姿色的人在这呢。
京城女子可比南部的女人要胆大得多,西宥在心里偷笑,世子文今日可得脱层皮了。
正隔岸观火,那些女子忽然就扭过头来看向西宥,她忽觉背后一凉。
“沈姑娘,”她们说着,大步朝她走来,她不由连连后退,“我知好郎君要提前占着,但沈姑娘也太不给人活路了吧?”
西宥伸手挡在身前,一脸懵逼,“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西宥也说了,京城的女子都是很大胆的,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姑娘接上话:“我们不过是问一问这位公子来置备什么衣物,又没问其它私密的问题,他连这个都不肯说!”
西宥吞了口口水,“那这也不关我的事吧?”
姑娘们眼睛在喷火,“他说他很乖,只听你的话,你没让他回答他不敢回答。”
“沈姑娘!给条活路吧!”
姑娘们一拥而上,一直重复着:“沈姑娘!给条活路吧!”
混乱之下,西宥瞧见于文含笑的双瞳,与往常眉目温柔的他极为不同,现下他眉宇间透着股坏劲,很有少年气。
西宥立刻明白他是故意的,他见不得她当甩手掌柜,更把昨夜她说他乖的话记得死死的。
啊!到底是谁在传长平世子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公子的?
“给给给!”西宥高举着手喊,人群才慢慢停歇,她呼出一口气,道:“我身边那五个人,有看上的吗?”
“沈姑娘!我们问的是这位公子!”
“他?”西宥看向于文,对上他带着坏笑的眼,不甘示弱地勾唇,要比比谁更胜一筹吗?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道:“这个给不了,因为我要留着。”
于文微笑的唇瞬间僵住,当着西宥的面,他的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开一抹红来,像极了雪地里的点点红梅。
他慌张得不知该看哪里,见西宥还在看他,他慌乱地背过身子,不出意料听到身后传来放肆的笑声,他的眼角更红。
沈姑娘……沈姑娘太坏了!
*
秋猎当天,帝王宣布秋猎正式开始,心急的人顾不上寒暄,骑着马就跑了。
西宥牵着马去找陈臻他们,他们一行六人正慢悠悠地走着,六人相貌皆属上乘,往那一站就成了一道风景线。
他们瞧见走在西宥身旁的贺执墨,纷纷抱拳见礼,贺执墨一一回礼。
西宥目光落在于文身上,他立刻低头躲避她的视线,她抬手摸鼻子,颇有些心虚。
怎么办?玩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