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动静引得四圈的人纷纷回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一处。
沈意知看了眼碎一地的陶罐,又看了眼满脸涨红的周奕楠:“......”
“没事没事,这个陶罐是我自己胡乱做来装饰的,不值钱也没有艺术价值。”秦溯赶忙替周奕楠解围,让保洁过来把碎片残骸收拾去。
周奕楠连声致歉:“不好意思,待会儿赔你一个。”
秦溯立刻摇头,“就是摆着玩玩,不碍事。”
“沈先生,你也来了?”秦溯其实一直有看到沈意知,但不知怎么开口,恰好也趁着这里,拉近一下距离,“逛的怎么样?”
沈意知眼底的尴尬早已掠过,此时又恢复清明,他微微颔首后道:“秦先生年少有为,画作高级,就好像......”
他视线落在雁春夏身上,说着难免有几分玩味的意思,“大、师画作。”
雁春夏默默转过头,结果就对上宁十一更玩味兴奋的眼睛。
她一时语塞。
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说出恭维的话,实在难以让人相信是夸赞。
秦溯也发现沈意知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身后,自然明白他在看谁,不过也没有戳破,“过奖了。”
“听说你们要去看一批新画?”沈意知忽然道。
雁春夏不由得有些紧张。
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是吗?依照沈意知的性格会怎么做呢?
冷冷的嘲讽画的不好看,又或者说自己的钱够买下整座画展?
“是的,沈先生和楠哥要一起吗?”秦溯温温的笑,“因为没有观众,我也不知道画的怎么样,你们千万不要笑话我。”
沈意知点点头,抬脚从他身侧穿过,径直走到了雁春夏身侧,他动作利索的脱下风衣外套,一言不发的披在雁春夏的肩上,随后极其霸道的揽过她的肩膀。
淡淡的木质香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与他的体温相互缠绕,为她驱散开寒意,将她揽入其中,像是动物对领地的宣誓,宣告着她的身份。
宁十一后退两步,摸摸鼻尖与周奕楠默契的相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他又争又抢......
雁春夏想挣脱开他的手,反而惹得他扣的更紧了些。
这人犟得出奇,却又变得比任何人都快,分明方才还是一副冷的掉渣的咬牙切齿、誓死不低头的模样,此时又变成“温情”人夫。
人夫?
雁春夏怎么觉得更冷了......
周奕楠拍拍秦溯的肩,将他从震惊中带出来,“走了阿溯,看看你的画去。”
秦溯欲言又止。
周奕楠只好压低声音解释:“那是沈意知宝贝前女友,你不要在他雷区蹦。”
“宝贝?”秦溯蹙眉,却又很快松开,牵着笑问:“既然宝贝为什么会是前女友?”
周奕楠:“......”
用沈意知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字,贱。
是他贱。
有些事情想的太多,又被逼得太紧,那个时候太怂,总是不想最亲爱的人为自己受伤,可是从来不知道,推开才是伤害爱人最厉害的一把剑。
秦溯在前面带路,周奕楠同宁十一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雁春夏本来走得快,但沈意知刻意放慢步调领着她,导致她也只能和他齐步。
走着走着,沈意知的手就从她的肩上移到她的手背,大手带着暖意将她全部包裹,随后不容置疑的同她五指相扣。
再抬眼一看,这人冷着张脸,好像背地里偷偷摸摸做事的不是他。
和沈意知讲不了道理。
待快要走到人堆,旁侧有不少人向沈意知和雁春夏投来打量的视线。
雁春夏弯起樱唇,空着的手捧在大衣的尾部,在紧贴着沈意知的腹部往下的位置用力一按,柔软的肌肉隔着西装也能被摸出来。
沈意知抑制不住的嗯哼出声,与她相扣的手猛的攥紧,如霞云般的火红从耳垂一路向上延伸,整个人都变成滚烫的颜色。
偏偏雁春夏还像是个没事人的样子,偏过头问:“你怎么了?”
他这一声,引得不少本就注意他们的人看过来。
沈意知暗暗咬着牙,感受着腹部腾升起的火气变成难言的燥热,空闲余久的触碰在熟悉的人面前又被重新燃起。
“没事。”
说是没事,但雁春夏已经感觉到他的变化,她挑挑眉,放在衣服里的手更加用力的捏了下,看到他的神色骤然变化,心里才舒坦。
只不过面上不显,“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