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没好处的事我自然不会做,我这人最怕麻烦了。”Bourbon假惺惺地笑。
“那就有任务再联系。”我挂断了电话。
尽管出门时才上午,这样折腾一番后已是华灯初上,我拖着疲惫的两条腿慢吞吞推开院子大门,看着屋里亮起的灯忍不住想,好不容易一个周末,把黑羽快斗一个人扔在家里实在是不好意思。
“笑一,你这是……”我刚抬手要推开门,没想到房门先一步从里面被拉开了,黑羽快斗穿着睡衣左手还提着一袋垃圾,本正在打哈欠却被我的出现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嘴巴都半天没有合上。“你……”他终于整理好了表情,“你在跟我玩制服诱惑?”黑羽快斗挑了一下眉,果然,从他这人嘴里就不可能蹦出什么正经话。
“去死。”我摆摆手,懒得和他计较。我懒得换衣服,一路过来仍然穿着突击队员的制服,只是把过于明显的徽章什么撕了。
“你要出门么?”我随口问。
“啊,没有。”他说,又盯着我看了几秒,“看来今天工作不顺利?连衣服都换了。”
我的工作和怪盗基德不一样,自然不是什么变装达人。穿着最不显眼的衣服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一枪毙命,如果说怪盗基德是黑夜里的一抹白那我就是黑;这才是我的职责。而能沦落到变装成警员出逃,就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没什么。”我故意含糊其辞道,“这不是没出什么乱子么,也没受伤。”
“那就好。”他点了点头,“笑一,要不要出去吃饭?”他换了个话题,“寺井爷爷不在家,我本来也正要出门觅食的。”
“好啊。”我点点头,“容我先去,把这身死对头的制服换了。”我扯扯衬衫的衣摆,笑了下。
……
“这样大晚上的,亏你想得出来,为什么要来御苑逛啊!”
“你有没有在晚上去过都厅展望台看夜景?从那里望下去一大片黑漆漆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我一直好好奇来着。”我自得其乐地走在前面,自说自话道,“也是,快斗你是东京人嘛,自然对这里什么都不见怪了。”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装外国人啊,笑一。”黑羽快斗哭笑不得的样子,“你不也一直住在东京,很多年了么。”
“但终究不是这里生人,不一样的不一样!”我强词夺理。
“如果再晚来几个月,倒是可以看红叶和灯光秀了。”他道,语气轻柔地,“据说还可以拎着灯笼,就像漆黑夜里的萤火虫。”
“喂喂,你要不要这么女高中生啊!”我忍不住吐槽,“还萤火虫呢,怪盗基德大人,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这,这不也是听那群女高中生说的!我又没去过。”黑羽快斗一下子跳了脚,脸色“刷”地变红,一蹦三尺高,“我说工藤笑一,你怎么就浪漫过敏呢?”
这幅样子,让我更想故意找话逗他了。“浪漫?哪里浪漫了,我怎么不觉得。”我鼓起嘴,装作东张西望,“这里有谁吗?”
“你!”
“区区一个黑羽快斗而已。”我幽幽。
“唉,刚才在餐厅就不应该让你喝完那杯Vespa。”沉默了良久,他才叹气道,“没想到没变成邦女郎样的美人,反而……”
有些人,当事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总是想找借口推给酒精,可我偏不。
“我才没醉。”于是我固执道,“喂,我说黑羽快斗……”
这里是东京都新宿区真实存在的一座占地58公顷的庭院,是目前东京最大的日法风格相结合的庭园。尽管树木葱郁,小桥流水,立在凉亭中可以倾听到雨滴打在树叶、落在水面中的声音,但远处却是东京二十三区高耸的摩天大楼。写字楼窗棂中透出的灯光构成了点点星河闪烁,让人一下子产生割裂的错觉感,不知这里究竟是天上,还是人间。
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
戴着不同的面具,游荡于黑夜与白日,这样的感觉一直存在,但好在我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紧握住了他的手。
“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