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同学这样穿,可不方便抓小偷啊。”小泉红子撩了把自己的长发,昂首挺胸走来,没想到黑羽快斗没有对她的装扮有一句夸奖,反而冒出了这句。
“哼,我和某人可不一样,是脑力派,才不会干跑。”小泉红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说是不是,工藤同学。”她插到了我和黑羽快斗中间,顺势拍拍我的肩膀。
我瑟缩了下。
“难得有这样的场合,工藤同学这样的大美人,不穿礼服可惜了。”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小泉红子又道。今天的地点是位于京桥的Artizon Museum,前身为石桥正二郎的普利司通私人美术馆,虽现在已经对公众开放,但今天的特展仍然是属于私人性质。这里有严格的dress code,所以即使是如黑羽快斗之流都乖乖穿好了西服。
“嗨。”我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风衣长靴,虽然不是礼服,却勉强属于business casual范围,被放了进来,“我哪里有小泉同学这样的好身材,就不献丑了。”我低低道。
“说起来,今晚被预告的目标是法国印象派画家皮埃尔·奥古斯都·雷诺阿的《乔治亚特·夏尔潘提耶小姐坐像》吧,奇怪,基德不是一直都只以宝石为目标,什么时候也开始偷盗名画了?”见我和小泉红子之间火花四溅,白马探忙拙劣地开始转移话题,将注意力移到今晚的正事上。
“嗨,大概只是偷着玩吧。”我嗤笑一声,“他一口气放出三天的连续预告,东京最近哪里有那么多新展出的名贵宝石可供他偷。”
“工藤同学怎么一副,很了解基德的样子?”白马探深思。
“不才不才,我怎么能有白马君了解他呢?”我假笑。
一行四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等待着预告时间的开场。
“白马君今晚特地邀请了我们,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对策吧?”我忍不住开始套话道,反正虽然怀疑黑羽快斗就是基德,他们也没有实际证据。与其旁敲侧击不如直接开问。
“哈哈,这可是个秘密呢。”白马探打着哈哈,这人还蛮狡猾的。
我们这厢正说着话,抬头就看到中森青子和桃井惠子手挽着手转过弯来,见我们四人正站在走廊上,双方都是一愣。
“哦,青子啊。”黑羽快斗向来是不知道这种尴尬为何物的,顺口招呼道,“好巧。”
巧个屁。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中森青子的父亲就是基德事件的负责人中森银三,她去现场简直如同回家一样顺路。
没想到白天在学校刚进行完骂战,不到半天就在这里再次见面,桃井惠子也沉默了。“中森同学也来看基德啊。”白马探像缺根筋一样云淡风轻道,三句话不离基德。此话一出,连小泉红子都开始跺脚了,下手暗暗抓白马探的衣袖。
谁不知道中森青子因为他父亲总被耍的关系日常就看基德不顺眼,心情好时一旦沾上这个话题都会冷场,更不要提现在了。
“我对那个小偷可没什么兴趣。”没想到中森青子却只是冷冷道,“我来给爸爸送晚饭而已,待会就走。”她的语气冷淡,仿佛没看到黑羽快斗这个人一样。
嘴上这样说,中森青子却没有丝毫想要移动的意思,桃井惠子也沉默着,就这样站在走廊上和我们对峙。白马探的手机此刻突然响了起来,应该是公事,他看了一眼便走开到远处才开始讲。小泉红子也没有再说话,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工藤同学又抓贼又上学,一定很辛苦吧。”似乎是气氛凝固得简直要冻住了,中森青子干巴巴开口。
“没有,还是中森警官更辛苦。”我同样没有感情地回答道。
“是啊,托某人的福,我爸爸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每天连轴转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中森青子的声音低沉下来。
“但是某些人,好像就以逗弄警察为乐啊。”小泉红子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笑一啊,这里!”正尴尬间,又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向前看去就见到穿酒红色无袖连衣裙的女孩气喘吁吁朝我们跑来,一头短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晚了?”她站定后慌忙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见我们一行的阵势,忙道。
“黑泽同学?你怎么也来了?”小泉红子颇为诧异道。
“白马君邀请我的呀,不就是白天和笑一一起的时候说的嘛。”黑泽星理直气壮道,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阿星这样费心为我解围,让我不禁为白天瞒着她闯入实验室稍微愧疚了一下,但这愧疚也就只有一瞬间而已。我打量着她身上穿的酒红色连衣裙,如果再套上个白大褂,倒是真的与Sherry当年别无二致。不过说起来Sherry叛逃之后……不会真的是阿星继承了她的衣柜吧?
怎么想到这种奇怪的地方了?我忍不住摇摇头,对我自己最近过于发散的思维感到无语。
“青子是来找中森警官的吧?”黑泽星开口。
阿星是我的好朋友众人都知道,我和中森青子现在关系尴尬,可阿星平时和她还算亲近也没有开罪她什么,是以中森青子现在虽不好对她冷脸,却也是怎样都热络不起来。“是啊,我来等爸爸下班。”她回道。
“啊啊,时候不早了。”黑羽快斗佯装看了下手表,终于想要找机会遁走了,“我和笑一还要最后去检查一下布防。你们先聊,如果发生什么事再联系。”言毕,黑羽快斗挽住我的手臂,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笑一,别回头,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去哪?”我被他拽得险些一个踉跄,完全摸不着头脑道。
“当然是去顶楼的展览室。”他将另一只手也揣入口袋,目不斜视地回答。
“可坐电梯的话就在刚才那里……”
“我知道是另外一个方向。”黑羽快斗打断我的话,“但我们需要一个华丽的退场。不,别回头,她就希望我们这样做。”
“你有病吧。”我无语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