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Gin恨之入骨,却屡屡能从他面前溜走,令组织中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FBI;那个险些就探入了组织最深处的叛徒Rye。我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过Rye还在的时代,可是如果果真是赤井秀一的话,就算他真的活着……
不对啊。
脑子中有什么一直让我觉得奇怪的事情突然喷薄欲出,仿佛一道闪电打下。赤井秀一不是FBI么,FBI一向与日本公安不睦,在日本的领土上妄图执法更是摩擦频出。假如真是公安派出的行动,怎么会与FBI联手?
所以说,这世界上还有除了Gin和赤井秀一之外,另一个能在1000码外进行射击的深藏不露高手,刚好就在公安内部——
这真的……可能么?
“喔喔喔,笑一,你别乱动?”已经到了家,黑羽快斗正按我的吩咐,从冰箱里拿备用血袋给我,“怎么这种东西你都有啊,还放在我家冰箱?”他又瞅了瞅隔壁格子就放着的百香果味酸奶,一脸不可置信。
“没想到吧。谨防你哪天想吃血豆腐了。”我又开始打嘴炮。
“我真是佩服你的精力,伤成这样,还能到处乱窜。”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将医用胶带贴到我插了针头的右手上。他又看了眼我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我忍不住先开口。
“你今天……”黑羽快斗犹豫道,“我当时偷宝石时好像也看到了一两幕,阵势……蛮大的。”
废话,狙击议员呢,阵势能不大么。我翻了个白眼,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现在,有关赤井秀一疑似复活还不是第一要操心的事,有些事情,比找出那个枪手究竟是谁要更加紧急。
“麦克斯?”手机甫一开始震动,我就立刻拿起来看,是一封邮件。
“永田町那位怎么毫发无伤?”他问,“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再在藤野那边帮你遮掩了。”
藤野兄弟如今是什么行动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惊动日本公安,并让他们出手的目的已经达成。只是有关千头顺司的事却不一样了。
狙击千头并不是我的私人行为,更是名单上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今天假若任务失败,明天就会传到boss耳朵里,到时候不止我,也许还有Vermouth,都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补救。
我的心头突然一凛,鲤鱼打挺般坐起身来:“不行,千头没有死,我不能这么让他……”
“你想干什么,笑一?”黑羽快斗迅速注意到我的动作,率先按住了我的手。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我喃喃,挣扎着爬起身,一把拔掉了手臂上输血的针头,“有点事我一定要今夜去做。”就算我一个人无法完成,还可以找别人,找Chianti,找Gin,总之,在今晚千头顺司回家之前……
“你疯了么,笑一?你现在这样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黑羽快斗好像生气了,他向右迈了一大步直挺挺地挡在卧室门口,不可置信看着我,“就算想死,拜托你也别这样自杀!”
正当我们争执不下时,我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是工作上的事。”我说,我特地给Gin他们设置了和普通同学不一样的铃声。
“会议后晚宴的香槟内被掺入了放射性毒药,千头顺司已经死了。”毫无寒暄铺垫,电话里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一切结束了,Syrah。”
“阿阵?”我惊讶万分,“是你干的么,你怎么会去……”
“不是我,大概是他们政党的内部斗争。”Gin还是惯常地惜字如金,“你好好休息一阵吧,我把名单上几个人,分给Korn和Chianti。”语毕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我听着仍然在“嘟嘟”响彻的忙音,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就这样简单,结束了?
Gin说不是,就肯定不是他安排做的,他这人从来不会说谎。可是事情又何其荒谬呢,组织精心布置、我如此大张旗鼓的截杀,竟然比不过同僚下毒。
“我知道了。”我自言自语地回答,虽然清楚Gin肯定听不到。
“笑一,笑一?”是黑羽快斗又在叫我的名字了,顺便还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了。”我又重复了一遍,“放心吧快斗,我不出门了。”我机械性地道,随后就裹紧毯子,重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