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在此刻“滴滴”响了一声。“Syrah,来临海公园。”是Gin发来的短讯。
“昨晚警视厅内有人混入,带出了了不得的重要情报,是组织内卧底间谍的名单。”Gin仍旧穿着那件招牌黑色长风衣,海风阵阵,吹起他厚重的衣摆随之飘荡。我到的时候,他正在倚着栏杆抽烟,看脚下已经积了好几枚烟蒂。
“是谁?”我上前一步,伸手掐了他的烟。
“库拉索。”
库拉索,原产于荷属库拉索群岛,是由桔子皮调香浸制成的利口酒。这个名字虽然很少出现,但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Vermouth曾提过,与可能在背后推动实验室弃尸事件的Angostura一样,她也是Rum的手下。这件事定和Rum脱不了干系。
“所以说,间谍名单里都有谁?”我叹了口气,重又问。我其实是想知道“间谍是谁”的,只是Gin却答非所问。
“库拉索发来的消息。”Gin直接反手将手机屏幕亮给我看,“黑啤、白烈酒、雷司令是间谍。”
雷司令居然是MI6间谍?我大为震惊,他可是组织负责药品交易的二把手。“那之前的航线泄露难道是雷司令搞的鬼?”我急急火火道。
“你往下看。”Gin却不答,只是眉头皱着,示意我道。我于是继续看下去。“Bourbon与Kir……”信息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候就断了?
“黑啤、白烈酒和雷司令现在都在国外外派,早些时候我已经命令当地的组织成员,解决掉他们了。至于剩下的两个人……你怎么看,Syrah?”Gin沉声问道。
Bourbon与Kir。Kir是CIA的卧底探员这在我眼里已经昭然若揭,既然Bourbon的名字和她并列出现,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吞了吞口水。
“他们……”
“也罢,不急这一时做结论。”Gin突然朗声道,打断我的话。他兀自转过身,大踏步地朝停车场走去,“我已经让Vodka领人控制住了他们,到时候当场对峙,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Gin的话语仍然是镇定而专业,话音里只牢牢针对着被点出名字的两个人,可我却不知为何,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陌生而疏离的气氛自我们之间涌起。我背后有寒意渗出,只得拖着脚步,缓缓随他的方向走去。
东京湾晴海码头,不知名仓库内。
“你好像怀疑我们是间谍啊。”我到时刚好听到男子不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好意思,库拉索发过来的间谍名单里,你们二人正榜上有名。”一人接道,听声音是Vodka。Gin推开铁门,我们二人走了进来。
“库拉索不是Rum的心腹么,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特殊人员。”Bourbon一脸讽刺,目光在我和Gin之间逡巡了一圈,顿了一下道,“就像Syrah之于你一样。这样的人,你也能信得过?”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脸上的易容。
现在这样,他莫不是还能猜出来人是我么?我又看了眼身边的长发男人,哦,也许只是为了针对Gin。
仓库内没有顶灯,只有一盏瓦数巨大的射灯,直直照向被绑在正中央一根柱子上的二人,倒是颇有审讯室的味道。“外貌特点是左右眼颜色不同的异色瞳,这在组织里很有名吧。”另一人也就是水无怜奈,Kir跟着附和道。
“你倒是清楚。”Gin冷笑。
库拉索与我一样,是几乎属于组织编外的秘密人士,绝不是什么所谓“很有名”的公开信息。Kir此言显示出她熟悉组织密辛,不但算不得辩解,反而有几分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大家都是老交情了,老实交代的话,不会为难你们。”Vodka试图充当起红脸的角色。
“哼,把我们绑过来而并非暗杀,是因为那个库拉索的情报还不够完整吧。”Bourbon信誓旦旦,“或者说……还想通过我们,再扯出什么其他人?”他充满恶意地拉长了声音,“我说错了么?”
“不愧是你,Bourbon。”Gin却并不吃他这一套,“我的原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嫌疑犯。”Gin扔掉了指尖的香烟,阴森森道,换成伯/莱/塔已经上膛。
“撒,制裁叛徒的时刻到了。我数十秒钟,谁先揭发出另一个人,兴许我还考虑饶他一命!”
“库拉索若只是偷到了卧底名单倒还好说,只是被警方发现,逃跑过程中遭遇了事故。”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有人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绕到我的身旁,小声道。
“Sharon!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妆发妖冶的Vermouth,大吃一惊。
“这样重要的时刻,当然要有我的功劳。”Vermouth双手环胸,云淡风轻道,“你不是在水族馆中途离开了么?我可是一直跟着那群孩子,他们居然恰巧碰到了库拉索。不过经我试探,库拉索是严重失忆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长椅上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子,莫不就是……
“你跟着那群孩子做什么,Gin让你当场把库拉索带回来吗,你怎么没做?”我问。让一个组织成员跟在江户川柯南身边,不管是对他的身份、还是我的身份来说,都是威胁。Vermouth应该再明白不过。
“因为她中途发病,被警方送去医院了。”Vermouth耸耸肩。
“别开玩笑了。若是揭发对方,不就表明自己也是间谍,你又怎么会容我们。”那边Bourbon只是冷笑,这家伙还有点小聪明,就是不上当。
“Gin,小心!”我突然出声,从衣摆下取出勃朗宁飞速射击,直接射穿了Kir的手臂。一根细铁丝随着她吃痛的动作,“当啷”落地。
Gin却扭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想要开锁……”
“不用你说话。”Gin迅速地堵回了我的话。
“Kir!”Bourbon失声叫了她的名字,“现在只是怀疑阶段,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同伴?”
“究竟是不是同伴,不是你们该判断的。”Gin身边的气压变得更低了,Vermouth不赞同地紧紧捏了下我的肩膀。“也罢,好!”他突然调转了话音,“既然你们这么想的话。”他一个猛转身,面向了我们这边。
“Syrah。”Gin的伯/莱/塔仍旧端得稳稳的,只是第一次,瞄准器里映出了我的脸。他做了个向旁边挥手的手势。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干脆也去那边,和他们一起对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