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不断地熄灭后再度亮起,持续几分钟再次熄灭,上面布满了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同样的姓名。
“你一个都不接么,大侦探都快疯了。”黑羽快斗斜瞟我一眼,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悬空翘着二郎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是我说你,真的,你这个摊牌的时间也挑得太不合时宜。”
台场海滨公园,自库拉索死后我们就互相两两无言。我没有向他解释什么,而再度出现时就是挽着黑羽快斗的手,宣布与和他有着同样面孔的怪盗交往。虽然换作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但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罢了。所以新一,对不起。
“你管他的死活干什么。你们俩不一向是宿敌,不死不休么,他疯了你更该高兴才是。”我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瘫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把我所有的枪支弹药都拿出来擦。
“我期待的是和名侦探工藤新一来一场公平对决,才不是面对精神脆弱为情受伤的男高中生。”黑羽快斗耸肩,被我狠狠一个眼刀打过去才堪堪闭了嘴。
开玩笑,工藤新一那个人怎么会为我……受伤?他和毛利兰自修学旅行后正打得火热、关系好得很,我和黑羽快斗在一起了他该高兴才对。
“我倒是要问你,整这些干什么。”黑羽快斗又接着瞟了我一眼,意欲转移话题道,“难不成还真打算,出去跟谁火并啊?”
“是啊,我是要去跟谁火并。”我应了一声。不提还好,我心中的火又“噌”地冒了起来。Bourbon拐走了阿星,我怎么能作壁上观?
“一定要去么?”明明早就知道答复,他却明知故问地又重复了一遍,让我觉得甚是奇怪。
“要去。”我点点头。
“那我陪你。”他脱口而出,不知何时起身坐了起来,眼底深处有一抹狂气闪过,“笑一。”他看了我一眼,“不过这件事之前,你要先陪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想问他,黑羽快斗却闭嘴不言,只是沉默着敲了敲手机的屏幕,接着把它整个递了过来。
“希望现世。”新闻的头条,大字号标题赫然是这几个字。本周日在东京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将举行名为“宝石——地球的奇迹”宝石主题展,除了有丰富的宝石与矿物标本外,还将呈现一系列重要王室收藏以及珠宝商作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头号展品,听说是那颗赫赫有名的蓝钻,“Hope”。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不过也许也是好事,这就是最后的最后了。
“再去一次东京塔吧。”我沉默着,听黑羽快斗开口。
……
东京铁塔有两层展望台,被称为特别展望台的二层离地面有249.9米。我们曾无数次一起伫立在东京铁塔顶端,那里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阑珊。然而自从十岁那年的初遇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老老实实地买了票,从观光客的路线登上了这里。
它是东京永恒的象征。红白交错的身影频繁地出现在图书和影像当中,使不少从未到过东京、甚至从未到过日本的游客都为之心驰神往,沉醉在夜间的都市风采和浪漫情调之中。每至夜晚,塔底到夜幕的尽头延展出一条闪亮的长河,六本木和台场的景色在这里一览无余。
可曾经有人跟我说,情侣约会圣地明明不该是东京塔的,应该是天空树才对。因为只有登上天空树,才能俯瞰到东京塔。
“在斐济,有一种会发光的海藻每年浮出水面一次。①这座城市的灯火正是如此。”看着方格窗外的景色,我自言自语。
“你去过斐济?”黑羽快斗不相信地开口。
“没有。但我终有一天会去。”我双手撑住栏杆望向外面,没有回头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