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九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链子,链条本身并不吸引人,但它的挂坠,却十分夺目。
一颗红色的坠子闪着光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说是玉石又过于耀眼,说是钻石,这光芒又没那么高调。
简随之指着那条链子道:“它叫赤金坠,坠中有些特殊的力量,你可作日常佩戴,若是出现什么危机,它不仅能传递信息,或许紧要关头还能助你脱困。”
姜十九将它拿在手上,道:“大师兄,你从哪搜罗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只听说凌霄阁喜欢搞收藏,但我发觉,你的藏品也不少。”
简随之微笑不语,从她手上拿过链子示意。
她微微低头,敛了神色,不可避免的肌肤相触,感觉到脖子上微弱的重量,片刻,吊坠戴好了。
随即他指尖戳着那颗宝石,灵力聚入,红色的坠子瞬间闪出光芒。
姜十九目光一亮,这股灵力波动,竟然是在抵抗简随之?他收了手,拿起一个茶杯,靠近那坠子后顷刻化成粉末。
又是件宝贝,她低头拿起那坠子,仔细瞧了瞧,又问道:“它还可以传递讯息吗?”
简随之温声道:“上次给你的玉牌过于普通,只要阵法结界屏蔽,大概率就没用了。这个坠子,无论是什么结界,它都能与我取得联系。”
说完,简随之倒了杯茶水在桌上,涂涂画画几笔,一道白色的屏障便将两人罩了起来。
他退出屏障,屏障外,他嘴型动着,姜十九却听不见,想来这是道白色屏障就是一层结界。
她捏着吊坠,注入灵力,心中想着简随之,疑惑开口:“大师兄?”
“我在。”简随之的声音从吊坠中传出。
姜十九继续道:“果然能用,无论什么屏障都可以穿破吗?”
他嗯了一声,随手一挥,屏障消失,简随之又走了过来。唇角微翘,对姜十九道:“可还喜欢?”
姜十九摸着那块坠子,道:“很喜欢,就是我老这么连吃带拿,不太好意思。”
简随之语气随意:“本就是为你搜罗来的,戴着玩。”
戴着玩?姜十九陷入沉思,她回过神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简随之很爱送东西,而且送出去的个个珍品难得。
由此可见,大师兄兜里很富足,所以她再次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
她笑道:“谢谢大师兄。”
见她接受,简随之的视线从她脖颈上移开,又叮嘱道:“收拾完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空食盒便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姜十九一个人,她松了口气,对于大师兄的宠溺,她其实也并不是太心安理得,她不是真正的姜十九。
简随之对于她而言,只是自己小说里的一个角色,甚至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
简随之提着食盒出门后,并未回自己的住处,反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裴宴的住处,卧室内影影绰绰的烛光将不速之客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而这个来客,正是简随之!
裴宴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惊讶,却也不甚喜欢,冷漠道:“那天和昭玲儿在后山的是你?”看似疑问,实际陈述的问话。
简随之看了看屋内的陈设,啧啧两声,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下,笑道:“是我又如何,你难道要去揭发我?”
裴宴沉默片刻,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简随之道:“你问错人了,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帝尊想做什么。”
裴宴拧眉,道:“他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简随之道:“不清楚。”
裴宴冷声道:“那你自己要做的事,你总该清楚。为何让昭玲儿故意出现在我院子里?”
简随之笑道:“为什么断定是我?怎么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胡诌乱编的。”
这个她,自然说的就是此时酣睡的姜十九。
裴宴道:“她那个脑子?”
简随之嗤笑道:“你很了解她吗,相处不过数天就这么相信她不会害你。别忘了,之前那些人,伪装的再好,最后的目的,不都是你?”
随后他站了起来,和裴宴面对面,简随之的身形明显更高,压迫感也更强。
他凑到裴宴耳边,低声道:“我们有同样的目的,陷害你,对我并无益处。”
简随之走到裴宴身后,负手而立,又补了一句:“还有,为何那罗盘,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
裴宴瞬间冷脸,一言不发,空气登时陷入沉寂。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姜十九,压根不知道自己温润如玉的大师兄,转手就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翌日,大好晴天,姜十九没赖在床上,一早便醒了,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阳光晒得她整个人暖暖的,灵气充沛,整个院子都显得葱葱郁郁的生机。
回房间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里清丽的脸感叹道:“不上班的人,没有班味,就是水灵。”
随便收拾了一下,她就出门了。
目的地还是裴宴的院子,她驾轻就熟,一路慢悠悠过去,到了院子外,裴宴也正好站在院门口,见到是她,抬脚往院内走。
姜十九耸了耸肩,心道:“真是小气,白瞎了主角让你来当。
她刚走到院门口,不知一股什么风,吹得大门砰砰两声,关的严严实实。姜十九伸手去推,推不动,她又加重了力道,还是严丝合缝。
她突然想笑,不用多说,看来有人不欢迎她进去。
自讨没趣这种事她当然不会做,但是看到裴宴不得劲的事,她就很愿意做。姜十九瞅了瞅大门,嘴角显出几分兴味。
“啪”地一下,她撤了手上的灵力,大门没经住她这一掌,轰然倒下。
裴宴正站在院子中央,眼神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姜十九踩着门板,走了进来,浑然不顾他的眼神,道:“我就说你这院子不行,应该让大师兄换一间,门一推就倒。”
裴宴声音清冷,隐有怒火,道:“你来做什么?”
姜十九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实在没搞明白,他究竟在生哪门子气,若是因为她的话,导致他受到怀疑而生气,着实没有必要。
只要奸细不是他,拿到镜子就能解决了的事,犯得着如此火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