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群等信儿人,总有消息灵通些的,知道珠宝商行大掌柜姓曹,也上来想打听更多消息。
卢向远示意小厮向前凑,亲自上前的一个年轻人带着一身英气,也悄悄凑上去。
“这个,我们掌柜最喜欢桂花糕,你记错了,他吃栗子糕拉肚子,拉的起不来,上回错吃一回,拉了一整天,整整瘦了五斤---嘿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被掌柜的派出来,找船回家的---你看看,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儿要是还装作不知道,就是不足以出门的傻了,也太假了些,总要认领点儿什么。东扯西拉的,他就不信,这些人能知道曹掌柜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你看看,这不是外道了,我也是河西镇的,说起来离你们那里不远,老乡呢,我三姑就嫁在你们镇子上了,就是你们那里的大姓儿赵家人,中间隔了两个庄子,这回---你多少透点儿信儿,不能让老乡的银子打了水漂儿。”
这话说的猫王似乎都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更显憨厚。
“嘿嘿---我就姓赵,你姑父姓赵,那个字辈儿的,德还是仁,我是仁字辈儿的---家住正东,最东,大柳树边上第二家。”
他总得给个缝隙,让人不能白费劲儿,易直现在才品出些意思,兄长和殿下能让他出来,他就要抓紧机会,今天---有运气。
“德字辈,行三,住西头,那你得称呼他---”
“是啊,真是德字辈的,得叫三叔呢---就是啊,别提了,人家货和银子都不要,这个时候---谁还敢要,我看你是我三叔的内侄子才说的,赶紧吧,肯定要有人顶锅---”
猫王享受着伙计端上来的茶和茶点,话就开始多了,还隐隐透着他知道内幕的得意。
“不会是他---人家是三品四品的---怎么会,一看你就不懂,洛家第一个被制住,女儿嫁给人家庶子算什么,就是嫡子,能休能发去家庙,小事儿---要说乱---真得---这个咱们说了不算,谁不想平平安安赚银子?”
“可不是---都把钦差拘起来了,这个可是大罪---说是洛家的主意---谁信呀,不过---查来查去---盖棺定论,比如是洛家---”
他这哪里喝的是茶,简直是酒,猫王吃的直打嗝儿,这群人不是在杭州城,而是在这里,就没有几个真能有可靠消息的,周先生说得对,他能放出话儿去,最真,信的人---少不了。
“你家有银子刚刚---货没有到手?哎,亲戚的份上,三叔的内侄子,我劝你---劝你们掌柜的,别要了---省的被牵连---这里面的人命---哎---我们也得跑了---”
卢向远和易直都听了七七八八,周围等信儿的客商也是,要马上送信儿回去---越快越好,洛家也是嚣张,钦差都敢扣押,想想---这是要变天呀。
这里面,就属裴东锦外家张舅爷的管事最惊讶,他说怎么找不到裴七呢,原来是被洛家扣住了,还以为是躲着他们呢,不行---得马上告知主家儿,这几天,张家人找裴东锦找不到快疯了,多好的时候,找不到外甥,不妨碍他们打着他的名义做事,比如现在---想找巡查使门路的人可是有的是。
猫王说了之后---除了洛家姑娘的婚事之外,他们张家还能稍带脚儿发一笔大财,他得快点儿,假机灵人儿罗管事,手脚比谁都快,已经出了茶馆。
卢向远更是下定了决心,曲兰亭即使提出让他难为的条件,自己也有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