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五已经察觉出不寻常了,这人不但知道自己的过往,洛家的家史,还知道令牌能号令的是轩大统领的老部下,但是他还抱着希望,他这人就这样,遇到好事往坏处想,但是遇到坏事---他能想到最好,现在,这个“柴东家”是拿裴七的话来诈自己的,就是最好。他还要装作不知道裴大人是裴大人,不知道在裴七眼里很是可笑。
“裴大人告诉你的?她走的时候留下这些给你保命?”
裴东锦躺着,气势足的倒像是居高临下,看一个这样顽固且坏的老头子,能把偌大家业搞到手,落到洛家手里的那个女子大约真的能力有限——明明,好友皇太孙柴续说他的母家无论男女都能出去独挡一面的---也对,京城还有传言说先太子妃柔弱无能最后只能一死明智呢?传言不可信,哪怕是亲近的人。
“你可以再猜猜!”
洛老五不敢想,裴东锦的笑意直直的刺向他最不愿意相信的,早已经是真相的事实。
“---不可能!”
“怎么?一个文官还能翻墙离了你洛家庄,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能受点伤就起不来了?”
他就是要挑明了,这伤有多严重,他是自己最清楚,现在他不仅要轻描淡写描述子的伤情,还要一口气把洛五逼到绝路,要打碎洛五的所有信念,过去太顺利给与的,和劳德彰的势力给与的,都要击碎,一一破坏掉。
“你---你---”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郎,是怎么像二十几岁,在官场久浸的过的?”
裴东锦干脆明说,那种压迫,让洛五无法思考,他只是怕。这些要是拿出来,牵连的人怕是会通天,证据---就是羽林军退役的老侍卫们。
“二十年前冬,太子薨逝,同时太子妃娘家佟家因为海运粮食武器,不缴税赋,买卖舆图,和东洋通商过于密切等等十余条莫须有的罪名被问罪,佟家的人,还没有等到被锁拿到京城,就在茫茫海上消失,围杀他们的人当中,就有但是连个总兵都不是的劳德彰----这个我可以不必和你一商人说的,但是---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和你说说洛有信这个岳家,我所知道的比你要多,要细---更重要的是---要致命,足以要了你洛家千余口的人命。”
他一个命字出口,仿佛带着雷霆,让洛五一个站不稳,坐在椅子上,险些摔下去!他装不下去了。
“还不让你手下退下吗?难道,你想让天下人知道你洛家有多无耻,你自以为有身份的洛五就是一个吃绝户的无赖!”
洛五咽了咽口水,想抬起下巴,坚决否认,可是他连头都重的抬不起来,要是眼前是真的柴溪柴东家,他就可以大声反驳她,辱骂她,甚至私自处置她,让她说不出话来,可是---他是裴七郎,最近哪一个消息都再预示着洛家的危机,他甚至连返给各商家的银子,降一半的息都放不出去,约那些平时追着对来求见自己的商户见面,对方别说赴约,就是回信儿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