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财力---就算有,也来不及了。”
何况没有呢,石溪阁崛起的太快,也太奇怪,他们不注意就是失职,现在牵扯到市舶司这桩官家盯住的大案,他们不了解---哼不用说官家,他们统领就能让他们滚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三五年,就算有靠山也扛不住。
“可是咱们---不是只能看着,回京报告一切就好,您---这是想帮她出个主意?您不是说洛家有牌,咱们听牌子的,没有了牌子,咱们就不管他是谁了?也不必帮别家打压洛家。”
壮着胆子说话的假抗夫这回想绷也绷不住了,这位长久不出京,来到苏杭,被迷人眼的美景美人给糊住了,还是---这个柴小东家是长得不错,可是---他原来也没有爱好男子的毛病呀。
汉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求助于景福王并且给一个归顺的态度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我赌她不会,裴七也不会!”
真要指点一二?不至于呀,他们见过裴七也只有几次,就这么确定?
“想啥呢?”
一个巴掌拍在脑袋上,还好怕被注意,劲道儿不大。
“裴东锦的伤,你们要是看不出来,就滚到训练营去再混几年!”
假抗夫还是懵着,更不懂了,他们的年纪还能回去,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杭州知府是谁吗?前辈们露出马脚,大统领难免被牵连呀,咱们养老银子可以没有,饿不死人,要是连累了她---是大事!”
属下还是听不懂,但是汉子不打算给他们解惑了。
这语气里有幸灾乐祸,苦涩更多些,属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确定听不懂,想不通,只有汉子,心里恨着裴东锦,或者还有景福王,要不是这样,这些人也不会---杭州现在能替轩统领捂住的,也只有杭州知府,可偏偏,这个人当年可是与轩大统领有着婚约的故人。
柴溪当然想到了可以求助景福王,即是表示自己以后听他号令,有了相护恩德,就算个投名状,还能最快速的让码头的上有卖身契的抗夫复工,给虎视眈眈的那些区东家的人分一杯羹,平衡即将到来的利益大洗牌,可是---她不想,裴东锦也不想,从他的话语里能听的出来,他只要自己掌握市舶司,起码杭州航运的命脉,这关系他的家仇,也关系大周的国运,他知道这很难,可是,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二皇子,景福王,个个都是虎狼之流,争权夺利,不会在乎杭州人的死活,市泊司存在与否。能分给他们利益,暂时,但是,不能让他们控制航道,商道。
“七当家,怎么办,没有奴籍身份的抗夫力工,就这么多,要是货船不换,咱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在远处僻静处,区东家老神在在,哪怕城里现在当初都闹着兵乱,时不时有小官员富户被抢被杀,还是不能让他心情被影响。
“哼,没有想到,我重得杭州漕运海运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洛家欠我们的一切---哼,包括人命,都要还回来,不肯让利,不管是谁,我就要给他看看,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本来是要分一杯羹,没有想到,半天的时间,老天助我,分不分残羹剩饭给别人,就由我说了算了,哪怕是他---”
周围有笑他小人得志的,更多的是和他一样兴奋,准备大干一场的,洛家的风光今又在,不过,换了主人。
杭州知府俊美的脸有些发福,他的官相让他突出的长相显得平庸了些,甚至有些油,这在大周三十多岁得志做到正四品的官员脸上很常见,他刚刚发过一场脾气,现在静了下来,除了书房里散乱的茶具,和白纸上的大片墨水,看不出他情绪的失控。
眼皮子地下做下多起案子的打手,竟然是羽林军退役的老部将,之前的职位不低,本事不小。至少十七八年了,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祖父说的对,虽为女子,自己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