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又给他一脚风火轮,这回踹在了他手上,自己也又转了半圈儿,气鼓鼓的回怼:
“你怎么不给我咬开?”
曲兰亭刚刚还是调笑,这回真生气了,自己还给她脸了?要不是被绑缚着,别说她,就算她的石溪阁还在不在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行,你个臭丫头,你行,你忘记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曲兰亭下了狠劲儿,马上扬着下巴:
“快来看呀,这里有人女扮男装了,来人看呀,就是这---”
“闭嘴!再说话,我就把你丢江里。”
柴溪对他印象差到极点,这人像极了大学新生入学,刁难她的富二代学姐,脸就是合天花板平行的,咬牙恐吓,才恨恨的忍住没有踹他第三次,自己气的胸腹起伏,心里默念君子不和男子置气,劝了自己半天才平复。后者有些讪讪的,他想太多用身份压制报复人家的前提,都是离开这里之后。
“我告诉你,在这船上,可不是大周,这是江湖,世子大老爷大概是不懂,江湖里的事情,别说一个纨绔子弟,就算那位来了,怎么处置,也是一念之间!哼!不信就试试。”
柴溪说完不再理他,时间大约过了两刻钟,曲兰亭还想挣扎,最终满头大汗力竭,柴溪也不想这个时候和他较劲儿,缓缓出一口气,观察周围的环境,那些武人怎么还不醒,难道是被下的药不一样?
“别看了,船上要是有人,刚刚咱们吵得越来越大声,没有人出来,就是让咱们自生自灭了,这些人---他们喝了水,双重迷药,想醒,切得等呢。”
柴溪不太信任的斜眼看着他,月光在她头顶让她的眼睛在阴影里却闪着光,脸上黄色扮丑汁液也褪了个干净,白肤趁着目光,让她的灵动具体化,这个世间的女子,都没有,甚至男子中,也没有她这么惊艳的人,曲兰亭瞬间明白裴七虽然还认为她是个男子,还动用护卫护着她,赌上自己的前程,把她推到景福王眼前,只为不让她再冒出海的危险了。
他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的带着探究,以至于变成直愣愣,千百年前的月光像过滤的晨光,柴溪也不会从中看出侵略性。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能确定他们醒不了?我跟你说,他们可是冲着你来的,你要是不给我解开,他们醒了伤害我,我变成鬼,挠死你。”
曲兰亭被她回盯着,刚刚还很紧张,她确实如同裴东锦说的,在某些方面迟钝的像个傻子,和平时表现的超常人的见识完全不相符,简直是个谜。
“哎,我说真的,公主府的贵妾,就算五品六品的女儿也是使得,贺氏是个贤惠的,何况---我允了,你进门也能出来经营生意,戴个面纱就成,考虑---”
“滚!”
柴溪滚字刚刚出口,曲兰亭头上不知道挨了什么一下,绑缚着没有手捂住头,几乎同时,一个穿着短打的二十几岁的女子就俯视着他,让他仰头看到她的下巴。柴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出这女子就是刚刚畏畏缩缩,被自己判断并非中年的女子,她身后五六岁破衣烂衫的小孩子,也印证了她的直觉。
“什么东西,也敢强娶良家为妾?”
说完对着曲兰亭的屁股踹了一脚——可比柴溪狠多了,柴溪是气,她明显带着愤恨,而且不是对着一个人的那种,好像----嗯,杀父之仇,对,就是这个感觉,完全不是刚刚他们上船时候的怯懦模样。除了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的小孩子,柴溪不敢信自己没有再次穿越。
曲兰亭这回不忍了,腰上使力翻跃半周站定在女子面前,要是他能一下子挣脱绳套的话可能会让女子们都呼出声来,可能他自己也美而自知,眼角还斜了柴溪一眼,完全忘记被女子的脚“照顾”的屁股还疼着。柴溪只能用现在的一个“油”字来形容他,蹭着地躲远一些,膝盖弯曲触地勉强站起来,又远离他半步——再动就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