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大儒竟然拿京杭水道内图来换兵丁,到底是为什么?除了劳德章蠢蠢欲动,这杭州城,还有别的乱象?说是护住什么财货,还有什么财货,是咱们没有想到的。”
“等金校尉回来,大约就能知道了,这个他没法隐瞒,可是这事儿……你说周老头消失了十几年,怎么就突然来杭州,并且给裴七当了幕僚呢?”
“京杭内水道图,出自他学生之手,他有倒是不奇怪,如此详尽的图重要性,他也不会不知道简直就是摇钱树,他没有子孙后代和族人关系也不佳,一个60多岁的老东西入土都快了,当年骂了官家,拂袖而去,说不再参与朝堂之事,裴七……给了他什么好处?”
用问来回题答问题,景福王这个东主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绍先生和周醒贡的二堂兄,那位埋头研究理学的周颐相交莫逆,亦师亦友,算是对他也所知不浅,两个人加上之前的澥先生,都没有能参悟到。
“周二先生的学生朱泊淳和裴七是自小的玩伴,二人见解不同,早就渐行渐远,也不会因为小辈,就追随他,也没有这个理儿不是。”
“周醒贡要帮裴七,竟然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这水道图关系到南北运输,暗礁明滩,给他处理杂事,商业这一块,都归那个乳臭未干的柴东家管,可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烦一个太子太傅,也荒唐了些。”
二人的身份地位,即使周醒贡承认了他要辅助之人是柴溪,怕他们也是不相信的。一个不到20岁的商家子,能挣点银子不奇怪,让一个连皇子都拉拢的大儒为她马首是瞻,简直就是个笑话。
“或者要从裴七当时来杭州的目的想,他周醒贡,也不会为银子,这些年他真的是在沧州。?”
绍先生和解先生都是娘娘给自己的人。”他们瞒着自己的事情太多,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小王明白先生的意思,可是裴沐阳和他能有什么交情,在沧州流放,他一家能不被饿死折磨死,应该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神了。”
绍先生放弃了这个思路,是自己想多了,裴沐阳要是没有裴相的依托,什么尚书之位,他哪里担当的起?
景福王用扇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手心。
“姚全盛既然是娘娘安排的,他当初让姓柴的来,这柴当家或者早就不是什么闲棋了,就比如说当初看似是安王举荐裴七来的,这里面何尝没有他自己的运作?”
“那王爷以为,这个姓柴的小儿背后的人会是谁?”
绍先生当然是想到这一点了,但是,能在她背后的人太多也太少了。
“杭州的差事成了,我是钦差正使,既算进朝堂的契机,也能得到实际的好处。要是不成,裴七自然必须承担一切后果。那这个柴溪,会是谁推出来的替罪羊?”
只有这样能解释的通了。二人相视点头。
“胡大伴,把裴大人请进来吧。”
裴东锦完全没有他们期待的焦急之色,反而比平时冷俊的脸更多了几分温和呢。
“下官见过王爷,绍先生有礼!”
裴七抚着自己受伤的胸口,带着歉意表示不能过深的行礼,景福王连忙上前搀扶寒暄。
“七郎的伤好些了吗,我正和绍先生商量,要去看看你呢,你这就过来了,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