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对于云帮主感同身受才会如此难过,佩奇握紧他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很紧。轻声安慰:
“都过去了。”
“怎么会过去呢?就算是我想过去,他们也不肯呀。大约是早有计划,要的不是多摊派银两,也不是我们那几艘破船,最大的船已经连同货物一起烧毁了,甚至他们不是要我们所有的财货商路,而是……”
“而是借以警告天下女子,不可抛头露面,不可与男子争立不可为了他们所谓的女德。”
柴溪接的很顺畅,也很精准。
“确实如此,这几乎是那个刘主簿的原话,他的上司……”
“他的上司,姓吴,如今掌管着货船的税课以及疏通,为正五品朝奉郎。”
裴东锦当然知道这个吴大人,此刻正和自己的九弟议亲,刚刚被自己写信驳了回去。曲兰亭本来是对他们的谈话,有些不以为然的,一听吴字,立马来了精神。
“裴大人英明呀,只要关乎谢家的事情,果然都能打听的事无巨细,柴当家怕是不知道,这位吴大人,正是谢如雅的舅父,这个谢如雅,此刻为二皇子妃,另一层身份嘛……呵呵,本是你阿兄的表姐,又差点就成了你裴家阿兄的妻子呢。”
这个柴溪知道,这一段佳话,怕是在大周无人不知了,曲兰亭这是……这有什么好挑拨的?挑拨立场,裴东锦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和二皇子站在一起,挑拨感情,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个男子,并且对于赔裴七,只是欣赏美的事物,没什么可以挑拨的暧昧情分。
“谢王妃既然选择了高贵的身份,就和阿兄无关了。我倒是觉得那位傅姑娘,科举出身,文采无俩,似乎要更适合做阿嫂呢。”
这是实话,谢王妃她没见过,不做评述,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女,无非就是那样,可那位傅斯捷,实实在在打败了不少男子,更让她敬上几分。
曲兰亭刚刚翻了一个白眼,准备继续就谢如雅,给柴溪一点打击,却被裴七制止。
“小郎,皇室中人,世子作为皇家姻亲议论两句也就罢了,可你一个平民,擅自置评皇家妇,小心引祸上身。”
可她也没说什么呀,说的是曲兰亭。好像看懂了她的眼神,裴七又斜了曲兰亭一眼。
“曲世子,或者这话不该裴某说,您虽贵为公主之子,身份自是高贵,可毕竟不姓柴,有深受忌惮,皇家内帏之事,是真是假,还是不要散布的好。”
他不让说,曲兰亭偏不。
“这都不许说了,你敢说之前你们两家没有探过话儿,想要亲上加亲。你敢说以这位谢大姑娘的才情,你没有肖想一二,不过是裴家落败,身份差的太多,不过还好,谢大姑娘不行,不是还有个谢三姑娘,20岁了仍然待字闺中,也可谓痴情。不是我说,那位傅思婕,论背景,确实不如庶女出身的谢三娘,好歹也算是丞相孙女。”
几句话,就把关系讲明白了,云藻刚刚要讲完的话,有些犹豫,这位裴大人要是和二皇子有关的话,所谓官官相护,自己告的这个状求的这一份庇护,怕也是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