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雅没有死,她到最后安稳的做着她的皇后,就算是南逃,朝廷只留下半壁,她仍然是皇后,她的手段毋庸置疑。
程三爷或者生的是龙凤胎,可是不对呀,那地上的人头明明是程二爷,谢如雅又说公主之女,不对不对,一个梦而已,不是上一回是这一回不对这一回,自己深陷杭州,还是一个六品的钦差副使。
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甚至有些窒息,摇着头拽着衣领,试图挣脱开牵在他脖子上那只无形的手,满头大汗的醒过来,仍心有余悸。
……是过于紧张,混淆了前世今生幻想以及恐惧的,还有一丝丝期待的,梦里期待什么呢?裴东锦看着熟睡的柴溪,嘴角翘起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能这是真正的黑夜。14岁那一年到现在8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
可能是手上的汗湿让在他手心里的柴溪也难受,还没有睁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嗯……怎么了?”
裴东锦再次抓紧了她,轻声哄着,像是抚慰一个孩子,对,他没有别的心思,他对一个小郎能有什么心思?这就是幼弟,是徒儿,也是希望,仅此而已。
“没事,还早,继续睡。”
曲兰亭刚醒的时候本来想伸一个懒腰的,现在一动不动,刚刚梦中听到的声音像是真的,现在呢?
“嗯……呜……呵……”
柴溪打了个呵欠,挣脱开裴七的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痛快的呵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吗?天亮了?”
她也醒透了。
“平安无事,就像都以为这么阴沉的天气肯定会下雨,尤其是已经到了梅雨季节,可是并没有,咱们还挺幸运的,下雨也不要紧,草毯子可以拿来盖,想睡就再睡会儿吧。”
柴溪又打了一个呵欠,柴堆的火还是很旺,他们睡的时间不长,她不想说,这漫漫长夜,没有电子产品,即使是已经尽力适应了8年,还是很难熬的。
“不睡了,可能昏睡的时间太长,眯了这一下,就睡饱了。”
“你也被那个云藻下药了?”
柴溪干脆坐起来下吊床,走了几步。也不正经回答,左看看右看看,选了一根较粗的树枝,丟在火堆里准备引火。
“我要去走走,阿兄一起吗?”
曲兰亭这个装睡终于是睡不着了。
“唉,我告诉你俩,这林子里的野物还不少,小心被狼吃了。”
裴七吓了一跳,柴溪倒是在意料之中,刚刚他下来的时候差点没有踩到他,作为一个有些武艺的青年男子,尤其是在这一帮是敌非友的人群里,怎么还会没有点警惕性?何况刚才呼吸声那么轻,哪里是睡沉了的样子。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刚才不让你往前凑,这会儿又突然跳出来,我也是够了,能不能离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