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
本来曲兰亭是给打圆场的,然而,三个当事人,同时警告他。
周先生也偏了偏头,裴七为了警告,有可能到码头上的各方势力,夜爬船工,商家误入码头,受到伤害连累,想了无数招数,让他们当天不在那里,又怕敌方有所察觉,可谓慎之又慎,这个傅斯捷,是个多出来的麻烦。他想的更深。
“傅姑娘,那个方秀才……跟你借团团……可曾透露为何?或者说,这里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云藻本来就懂得避嫌,见他们争吵中还放低了声音,自觉的把郑将军几个人押得再远一些。裴七示意兰亭离远一点,也懂得避避嫌,曲兰亭自认是自己人一样,根本就没理他。
傅斯捷眼睛一下子睁圆了,难道……
周先生见她如此反应,不免脸上露出了些许失望,本来裴七和她定下婚约,是为了救傅斯年,算是权宜之计,但婚姻之事,不可更改,这个权宜,也是合适的,傅斯捷以后主持朝廷大员的后宅中馈,一定是担当得起的,沛东锦有一个提不起的阿娘,娶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在她的进阶之路上,就省了很多心思。
裴七的仕途顺畅,柴溪无论是想要把生意做到大江南北,还是要也跟着在朝堂上有上一两分的作为,都会便当的多,谁知道自己看走了眼?这个傅斯婕竟然是为了个男人,犯大糊涂的,唉,麻烦。
要不要给柴溪重新找一个在朝堂更有前程靠山的呢,他把头偏向了曲兰亭。
曲兰亭被几个人呵斥,极为不舒服,不过刚才的慌乱担忧少了许多,这些人在这里有功夫处理傅思捷,关心一个奴仆的安危,说明他们成竹在胸。思及此,他抓起一根草,倒是有闲工夫听听八卦绯闻了,比如说,什么方秀才……他意味深长的把目光,在傅斯婕和裴七柴溪三人之间来回游移,边游弋边摇头。
裴东锦眼睛盯在傅斯婕脸上,等着她回答周先生,却迟迟没有等到她说话,他刚想跟着追问,反而是周先生摆摆手。
“事到如今,问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只能等结果,不过嘛……裴小子……别怪老头子我多嘴,裴家虽然没落,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势力了,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祖父为官多年,总是教过你的,我就说他性子跳脱不适合朝堂,又过于心软,纵容儿女,你可不能跟他学。”
周先生这话……祖父怎么了?纵容儿女?儿是指谁,女,又是指谁?祖父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小姑母……
傅斯婕还在胡思乱想着,当然没有明白,曲兰亭是谁呀?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关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先生,后者也没有让他失望。
“我们小郎,不拘小节,也不屑于管鸡毛蒜皮的小事,如若你拖了她的后腿……那……”
曲兰亭两眼冒光,周先生不知道柴溪是女子,周先生跟随的也不是裴七……那么……自己……
至于柴溪是谁?怎么值得周先生跟随?他也是很久之后才想到的,现在满心的只是期待着周先生会考虑一下自己,柴溪……也能,母亲主持后院,一项是雷霆手段,这一点儿,可比裴家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