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你们文官的骂,不带脏字的骂,脏话憋在心里,心就脏了,你们这些穷酸书生不懂这些。我骂人都是带着对方祖宗八辈儿,这样痛快,也清心。”
他又看了看曲兰亭。
“世子要是想骂也骂吧,我劳德章活了四五十年,不是听不得骂,要是连个骂都受不住,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被淹死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儿子,好像在说老子我就教你一回,学着点儿,接着挑衅一般的只给对方看自己的脖子和下巴,就连下巴的胡子都有些翘,像是下一刻,杭州,甚至整个大周,他劳德彰已经给翻过来了。
“裴大人更想说的是,8年前,令尊的尸体,离我杭州不过80里,这里面有我的手笔,还是……你现在已经抓在手里的把柄……”
他扫了一眼云藻。
“你笼络这些残花有什么用?女子而已,生来就是给人玩儿的,我不玩儿,我儿子不玩儿,只有其他的人在床上调教她们,你裴家不许纳妾,想做圣人,不用带上其他人。再者说了,都是官家玩剩下的,她们要是在穷乡僻壤,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我们这样的人物,算什么大事?”
云藻此时的眼睛已经像是淬了火,看着劳大公子望向自己,拳头转的死紧,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竟然以为他是救赎,何等眼瞎。
“再多一件,不就是那个凶虬在你手里吗?我们是杀良冒功,可这事儿……只要带兵的谁没干过?你敢说程家没有,还有曲家,你们家的爵位又有多干净?用人头领军功,什么妇人什么孩子,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步一步向上的阶梯。”
劳德章此时无比猖狂,这些像是他的丰功伟绩一样,没有任何忌讳,一件一件放出来。
“再说你们来这的主要目的……银子……谁不想要?我劳德彰每年弄上七八百万两,是我的本事……再者说了……这些银两,十之八九去了哪里?天下明白人谁不知道?我喝点肉汤怎么了?你不想要,还是你,你不想要吗?既然你们要置我于死地,不给我留一丝活路,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指着裴东锦又指着曲兰亭,掠过柴溪,最后轻蔑的扫了一眼云藻,收回目光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