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阻止他说出来,可是在场这些人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他自己,无论是多大的骚动,什么警告的话,都没有用。去兰亭看了一眼周先生,想做最后的挣扎。
“周先生……你既然重新出山,也不想未出阳关身先死吧,裴七疯了,你老人家说句话。”
劳德章到底姓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裴七的这个架势,就没有憋好屁,羽林卫出来的那些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周先生眼里的震惊也不是假的,裴七……他从来也不是冲动的人,可……万一呢,人的理智可不是时时刻刻跟随着的,一个急躁,蚂蚁上了锅台,乱闯一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东锦起码只会利用他们,不会一网打尽,劳德彰可是从来不讲规矩的,形势控制在一个疯子手里得多可怕。
“你看看世子这话说的,裴大人想要如何,不是我一个山野人说的算的,再者说……反正劳将军都没准备放过任何人,多听几个故事又如何,还能临死之前解解闷不是吗?”
说完他看向柴溪,她为人憨厚,但不会傻到明知敌不过,不赶紧跑吧,一会儿,看准了机会和她一起逃出去,不对,裴七多鸡贼,要是没有后手儿,他敢孤注一掷?为裴大爷平反,为裴二爷复仇,他要做的事儿多着呢,可豁不出自身来。不过……他对柴溪……如果事后每一个交代的话,托举柴溪的事情,换个人做也不错,这个曲小子,混账是混账了点儿,幸好为人精明,势力也不小,要是与他那个讨厌的公主娘亲再割断一些就更好了——仪仗自己,这都是小事儿。
曲兰亭无奈,这贼船,自己早就在上面了,船要是翻了,自己的人能把自己捞起来吗?大约……想救柴溪的话,只要她不犟着非得也把裴七救出去,他就有办法,经历刚才,两人生了罅隙,她不会那么坚决了吧?
“柴当家……这是?”
云藻恢复一些清明,自己可以沉溺于感情与仇恨,船娘帮不行,虽然他她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可身在江湖多年,明枪暗箭里走了多少遭,感知危险,没有人比她更敏锐。
“你也听见了,我都被裹挟在内了,生死这个事儿……眼前咱们谁说了都不算了。实在抱歉,若不是……唉,你也认了吧,大不了一会儿拼尽全力就是了。”
柴溪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无数哀叹,这里太危险了,小命不保,她真想回去,石昭说去找回去的线索,弄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来,自己……除了寺庙里救自己的老和尚,透露些隐隐的蛛丝,还有就是裴东锦——他也不是知道,大约那样的话也是顺着自己说的,他这里不能再做打算了,想回去靠自己的话,真是难上加难。眼前……要怎么活下去呢?
云藻咬了咬牙,好像下定了决心。
“生死的事儿不到最后一步,结果如何也未可知,今天就拼一拼,不过柴当家,咱们可说好了,侥幸今天得活,以后石溪阁的生意,都不能落下船娘帮。”
“好,只要你能做。”
柴溪答应的干脆利落,在心里想先能活着再说吧。她无奈的睫毛煽动,嘴也撇了撇,这些都收在曲兰亭眼里。
裴东锦扫都没有扫后面一眼,只是眼睛直直的看一下劳德彰,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剑,而是期待已久的大礼一样,向前一步一步又一步。
“或者劳将军能说一下,你要的东西包括什么?是一样两样还是三样?”
他转来转去,怎么突然又转回来了?劳德彰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他这是怂了。自己要账本,双方心知肚明,至于别的,狮子大开口不至于,把保命的东西争取回来,这个他强敌弱的形势,必然得手。
“除了……还有我故人之女,我知道她现在在景福王身边做一个小婢女。把它交给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