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不喜欢土做的地面,让人把屋子里面也涂了那种防水的涂层。
屋里没有太大尘土,清理起来便很容易。
于欢从空间拿出拖把和抹布,通通擦拭一遍,就算打扫完了。
收拾完卧室,于欢去了厨房。
于欢的厨房和卧室一样简陋,只靠窗的位置搭了一个土灶。
灶边一只大肚子水缸,靠着缸边的地上堆着小半袋粮食,这便是屋里仅有的物品了。
大恒朝铁器昂贵,百姓家用的都是陶锅。
当地人也叫它小釜。
刚买来时,于欢用手摸过,表面光滑的很。
陶锅的样子不难看,造型圆润大方,外皮还有少许花纹。
陶锅导热快,受热均匀,是不错的锅具。
就是不够结实,温差过大时极易破裂。
因此,大家使用时便很小心。
当地人大多用它来煮些汤汤水水。
炒菜那是极少的,毕竟家家都缺油水。
于欢打扫完厨房,把灶上的陶锅洗净,重又倒入几瓢清水。
…………
这水是于欢从山上取的。
于欢家的后山有一泉眼,水质干净,十分清甜。
当初于欢跟着队伍走出那片荒芜之地,空间里囤的饮用水已经喝的七七八八。
于欢不得不在本地寻找代替品。
万幸,让她找到了这眼古代版的“农夫山泉”。
众所周知,山泉水是地下水的一种,通常在没有污染的自然环境中,水质会比较稳定,是比较理想的饮用水。
这水从山顶流出,中途汇入河流,途径半个村落。
村民们平日取用的生活用水便来自这里。
上游饮用,下游浣衣。
因着夏日炎热,不时有穿着抱腹(兜肚)、光着屁股的孩童,三三两两跳进河中凫水。
若是被忙疯了的大人们发现,这家便会闹出震天的嚎啕声。
河水清可见底,水中不时游过几尾游鱼,各个滑溜的很。
都是逃荒过来的,村人们不免对河中鱼儿抱持了极大热情。
可惜新荒村的大家似乎不擅此道。
偶尔才能看到有人拿着一尾活鱼,喜滋滋的往家中走去。
那鱼儿肥美欢腾的样子,便又激起人们早已搁置的热情……
…………
于欢不想在河中取水,便趁着上山伐木,一路找到泉眼所在。
自此,仗着她家就住在山脚,离得近又有空间辅助,每每都去泉眼处取水。
发现泉眼后,于欢没有冒然饮用。
刚来时经历的那场不知名的病毒感染还历历在目,于欢如今小心的很。
她先用空间里的紫包菜煮成简易版酸碱试液,勉强确认了水质。
接着又自制过滤装置过滤好泉水,这才敢煮开饮用。
“只”拉了两回肚子,于欢便坚强的适应了本地水源。
自此在空间常备,终于不用担心没有水喝。
真是可喜可贺。
…………
在陶锅中装满水,于欢转身出门,从院中取了一抱柴火回来,开始生火。
于欢将柴火按规律摆放好,上面放上细枝、树叶、干草等物,动作麻利的摩擦火石,打火引燃。
不一时,红色的焰火在灶洞中肆意绽放。
随着温度升高,陶锅中的清水渐渐冒泡,终至沸腾。
这套操作,于欢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早在房子盖起来之前,于欢已经开始学习这个时代的生火方式。
她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便要努力适应。
从最早的灰头土脸到如今的娴熟老练,于欢练习了许多次。
好在,红姑是个耐心的先生。
红姑不光教了于欢如何生火,还带她认识了不少山间野菜、雨后蘑菇,教她如何用这些东西混着朝廷发下来的一点粮食做成食物,填饱肚子。
于欢努力学了,还偷偷做了笔记。
于欢拿着借来的斧子,借着月光吭哧吭哧劈柴;(白天要去建筑队干活)
学习生火时不小心燎到手,疼的直冒冷汗;
被浓烟熏的睁不开眼,时常脸脏的像只狸奴;
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己做出来的、没滋没味偏又烟熏火燎的野菜馍馍……
从未喊过一声苦。
对于这个笨手笨脚、但态度极其认真的学生,红姑是满意的。
要不是因为于欢是个“男子”,她甚至想要教会对方如何裁衣纳鞋。
为了感谢红姑的倾囊相授,于欢除了不时帮忙砍柴,还送了一个自制的水质过滤器给她。
过滤器用一只木桶制成,从表面看去,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砂石。
在砂石掩藏之下,于欢还在里面放了活性炭和纱布等物。
这些材料,于欢的废品站有不少。
这些东西在这里不算太过出格,外面又有碎石遮挡,给红姑放在自家使用,倒也不打眼。
于欢把东西送过去那天,教会红姑使用方法,千叮万嘱叫她以后喝的水都要过滤煮熟后再饮用。
于欢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这样喝水对孩子身体好。
成年人吗,如果只是自己,对付一下也没什么。
但既然对孩子有好处,红姑便满口应了。
反正只是煮个水。
既然都折腾了,她自然也会跟着喝。
此事过后,红姑心中愈发认定,这人从前必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
开着废品店,整日梳着短发,自觉已经活的十分粗糙的于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