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景芸手中腾空升起一团白雾,景澜整个人被束于空中:
“你疯了!不怕我告诉爷爷……”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隔空抽在了她脸上,直接抽的人呕出一口血来,萧伶和景澜都愣住了。
两秒钟后,景澜扯开嗓子嚎哭起来,却被景芸挥手堵住了嘴,抬手又要抽。
“别抽了!”萧伶慌忙抓住景芸的手,凑近她耳畔,用不确信的语气道:
“会死人的吧…”
景芸看了萧伶一眼,冲着半空中的景澜道:
“看来是我太纵着你了。”
“你在外如何荒唐我都不管,但到底是什么让你有勇气闯我的凌霄阁来,打我的客人?”
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冷漠,似一汪春湖猝然结了三尺寒霜,萧伶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松开了手。
察觉到萧伶眼里的恐慌,景芸犹豫一瞬,抽回了手:
“滚。”
景澜猝然摔在地上,她爬起身,恶狠狠看了两人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
景芸晚上回来时,左脸上一个鲜红的掌印,却不发肿,应当是自己疗愈过,印子却没有完全消失,看得出是修为极强的人抽的。
想也不用想,景澜肯定和长老告状了。
萧伶端出些药给她敷上,随后一声不响坐在了她身旁。
景芸那张脸生的过于好看,皮肤白皙,像块白绸覆在玉上,似乎轻点一下便会流下一块红印,萧伶完全不敢想象会有人舍得抽她,心下对景家姐妹的恩怨更加好奇。
“……你这是何必呢,我又不会真的被她怎么样。。”她语气有些别扭:
“再说了,好歹是你亲妹呢,上次险些让我揍废了,这还没养几天呢,让你一巴掌差点抽散了修为。”
月光倾落檐下,檐上瓦石被月色一触,迸射出星星点点的稀碎回光。
“小伶,我跟你说过的,蠢即是坏。”
景芸叹了口气:
“知道她为什么来找你么?”
“她找我事还需要理由吗?”萧伶一副倒霉惯了无所谓的样子,两手一摊。
“她这是最后一次试探你的身份了。”景芸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神态:
“他们要动手了。”
“什么?”萧伶没想到,她都死了还这么招人怨:
“还能把我坟掘了吗?让她掘去呗,搁上面盖个公共厕所都行。”
景芸看了她一眼:
“黑鹰是你的人吧。”
“你不该这么鲁莽的,”她眸光沉沉:
“玉京阁如今转做小食,玄洲各处仙门弟子却屡遭袭击,你觉得他们到处查不到人,会怀疑到谁身上。”
“你是说,是景长老要对玉京阁发难?”萧伶顿时头都大了,她这些时日把宗门中人当猴耍,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恐怕不止。”景芸道:
“玉京阁已经不是你名下的产业了,失去了“城主夫人”这道护身符,恐怕各大宗门都蠢蠢欲动,你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人去到处惹事,这……”
没等她说完,白奴才一个现身,抓起萧伶的后脖领就往九重殿赶去。
萧伶被耳畔呼啸的强风猛地一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不对啊,那也不对啊,好歹是我留下来的遗产,魏玄之还没死呢,他们会去动玉京阁?”
白奴才收起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严肃道:
“城主大人昏迷了。”
“昏迷了!?”萧伶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你们早说啊!为什么昏迷?”
“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现在你哪都不能去,给我老实待在九重殿里。”白奴才语气强硬。
“不行!我要回去!”萧伶反应过来,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你真是摸不清情况了,要置玉京阁于斯地的是各宗主!”白奴才拽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届时出了事,只要随手拉几个替罪羊来背锅就行了,你觉得他们会顾及城主大人一个患有失魂症的病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