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正好是饭点了,去吃吃这里的特色美食!”
进门就开躺的松晴,从床上翻起来说到。
“特产?”林右回忆起自己在ts-46星的短短几天时间,好像还真没有发现本地有什么特产。
“有种肉干倒是挺管饱的,就是咬得太阳穴痛。”
松晴彻底从床上起来,一撸头发,“走,先下去再说。”
房门一开,正巧碰上往外走的全子明,逐渐壮大的小队,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览起来。
“啊。”
继黎阙被街边的广告“暗算”闪到眼睛后,松晴也中招了。
“这里的广告都没人管吗?完全不符合规定,我要举报!”
林右做出一个请便的姿势后,任由松晴拨打举报号码。
只是,结果十分显而易见。
松晴耷拉着眼角,厌厌地说:“说是排在第二十五万一千四百号,等排到号时会联系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举报还要排队的?”
一阵沉默后,三个年轻人在横七竖八的广告中对着同一个人笑得发抖。
漫无目的地转悠在陌生的街道,众人在吃饱喝足后,也没有继续的心思,舟车劳顿,大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毫无睡意的林右,特意换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悄悄搭上了悬浮列车。
“赵姐?她早就不在这干了。”
一个穿着便利店围裙的男孩边给林右结账,边回答她的问题。
林右点了点头,摸了摸垂下来的背包带子,付完款就离开了便利店。
这里离一个地方很近,林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头扎进了那条漆黑的小巷。
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一点痕迹,还是夜色太深看不真切,林右没有停在巷子里较真。她拉起口罩脚步不停的走向了另一个地方。
越走周围就越熟悉,那种外头熙熙攘攘,内里荒芜苍凉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只是……
林右看着眼前大变的环境,不由得一怔。
“您好,这里以前不是有座楼吗?”
出来透口气的邻居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林右抓了个正着。
“吓我一跳,这大晚上的。”他拍了拍胸口,蹲坐在小马扎上缓缓开口:“你是哪里来的,问这个做什么?”
跨步站在一旁的林右低头看向带着警惕的人,“我是一区来的,找个朋友,以前在矿区干的,就住这。”
这人听见她说矿区两个字,立马抬手让她住嘴,随即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人之后,这才小声说:“你们一区的就是没有警惕性,很久没来了吧,这栋楼一年前就没了。”
他一副有内情的样子,林右直接扯过旁边空着的另一张小马扎,跨步蹲坐。
“矿区都是些可怜人啊,本来就是一群卖苦力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住的地方,又碰到这群人。“
林右打断了他的感叹,“到底发生了什么?”
慢慢夜色,好不容易有个听他讲闲话的,还是个急性子,这位领居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后,还是憋不住,将之前那桩闹得人心惶惶的事件一五一十地说了。
“有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看见隔壁这楼下围了一圈穿制服的人,我在矿场附近工作,我认得那些都是矿场的人,这群人向来趾高气昂的,我都不敢靠近。”
说到这,看林右一副“原来就这”的表情,他立马又接着说。
“但是,我家窗户正好对着这楼,我饭都没吃,守在窗户边听了全程。”
林右点了点头,他又自信地仰起头说道:“其实是矿场逃了一个偷窃犯,在这挨个排查旷工的住所呢。”
这个偷窃犯说的是谁,林右心知肚明,“但这范围也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但这可是万家的矿场,他们不仅有的是时间,还有的是强权。”
林右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那,”邻居指了指空地,“一找到偷窃犯的线索,直接夷为平地了。”
“夷为……”林右深吸了一口气,“那里面应该没有人吧。”
领居摇了摇头,抿紧的嘴唇看不出是没有,还是不知道,亦或者其他的意思。
林右那颗始终忐忑的心,此时直接坠入池底,带起一阵泡沫。
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嗝,张张合合的嘴唇好像是要吐出些什么,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麻强呢?
那小孩呢?
那一个个躺在小隔间里的家庭呢?
矿场就这么肆无忌惮?
她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看了一眼邻居憨厚的眉眼后,站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身后的邻居也起身准备回家,他看着面前有些沉重的背影,思索了一番开口:“或许你朋友那天还没下班呢?”
林右侧身朝邻居点了点头,扣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快步离开了这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