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看嬴政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没炸毛,才泄气道:“想要获得长生,那就得拿出与之相匹配的资格才能说得动其他人。”
伯益绝对不可能直接答应和嬴政的合作的,就算嬴政是唯一一个和他面对面、让他以“伯益”身份和他交谈的“年轻人”也是一样。
伯益绝对不会冒然的下注。
他不是害怕风险,而是早早下注毫无意义。
他又不是在赚从龙之功。
而且这件事情本身的难度就很高。
嬴政的改变多了,那会被其他人发现,从而终止他的一切计划;改变少了,则完全没办法拿出足以说服其他人改变想法的理由。
这就是在走钢丝。
这可不比一统六国的难度小,稍不容易就会翻车。
伯益也没多看好他。
这真的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入场券。
“那么今天这场对话就到此为止吧。”伯益把碗中最后一粒米吃掉。
他吃的很干净。
本来嬴政准备的量就足够三四个人吃的了,结果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就全解决了。
“多说也不会有更多的益处了。”伯益走了两步,回头对嬴政说道,“也许七岁的你和我还会有更多的接触,但是也许这之后我可不会再见到现在的你了。”
乌鸦像是走地鸡一样从草丛中跳出来,扇动着翅膀飞到了伯益的肩膀上。
“就此告别了。”
伯益走了,一个转弯就消失了。
侍卫也没能发现伯益离开的路线是什么。
“以后也要加强对草丛的检查。”嬴政看着花园,说道。
他的语气平稳,可是熟悉他的宫人都知道,他的心情绝对没有他的语气那般平静。
即使没有任何权限,这咸阳宫对于伯益来说也像是后花园一样。
嬴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咸阳宫对于伯益来说都算不上森严的话,那他的生命安全是真的没有保障。
他的手里握着那把尺子,仰望着天空。
七岁的自己的记忆仍然鲜活着。
那是一段他的生命并不掌握在手中的时光。
时隔几十年,这种感觉居然又回来了。
嬴政从来都不喜欢这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血液重新地年轻了起来,好像精神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这个挑战比之前要难,不过在嬴政的大半人生中,他面对的不一直是越来越困难的挑战吗?
伯益意料之中地没有答应他的提议,但是嬴政今天的确已经达到了最开始的目的。
他果然把这样的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
嬴政缓缓起身:“去把扶苏喊过来。”
这东西交到乔松手上才有用,而他只相信扶苏才能把东西妥善地交给乔松。
在别人眼中,长公子这个身份也许无比高贵,但是对于嬴政来说,从来都是要他多跑几次腿他就得多跑几次腿。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蒙毅随侍在嬴政身边。
嬴政单手撑着下巴:“朕记得……罗马共和国最近的情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