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看起来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艾尔不会出错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麦克斯急着说,艾尔也点点头,描述起当时她看见的场景。
卡洛斯踩下油门,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们,但现在找不出一点头绪,总之先送你们回家吧,好吗?剩下的交给我。”女孩们不乐意却也没办法地哼哼了几声。灰色的车隐入雨幕,然而海瑟院子门前悄悄停过来一辆熟悉的科迈罗。
将麦克斯和艾尔送回家,卡洛斯决定重回那天晚上比利车祸的地方看检查,在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那条路人烟稀少,卡洛斯看着路边雨幕中的一闪一闪着昏暗灯光的电话亭,他继续向前,一种诡异的预感升起,层层叠叠的杂树通过一个弯道慢慢隐下,破旧的工厂外墙逐渐浮在眼前——布利伯恩炼钢厂。
浓厚的不安驱使他踩下刹车,卡洛斯摸起副驾驶的雨伞下了车。站在昏暗的大门前时,雨滴打在外墙上的声音还格外清脆,在门内那个未知的黑暗空间激起一阵又一阵空旷的回音。
卡洛斯鼓起勇气抬腿踏上了下楼的楼梯,楼梯是铁制的,每踩一步就发出一小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越走越深且越加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渗人。
因为过度紧张,卡洛斯耳边甚至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声。楼梯即将走尽,眼前是一片空洞的黑寂。
预感踏上水泥地板那种粗粝实感并没有感觉到,反而是像踩在了一摊黏乎乎的泥里。这个触感让卡洛斯瞬间联想到饱满蠕动的虫子被一脚踩爆,脚下是粘稠的□□还有破碎的尸体。一阵反胃从胃上翻滚,卡洛斯还未迈出第二步的左脚先一步撤了回去,嗅到了血腥味还有不安的气氛,他逃也似地攀上楼梯冲出了工厂。
瓢泼大雨伴随着阵阵闪电将卡洛斯浇了个透,他低着头还心有余悸地喘着气,伴随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有脑袋如同针刺一样的闪回,血腥味,似乎还有个巨大的阴影。
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攥住了他的神经,卡洛斯捂着脑袋强撑着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般发出一阵一阵鸣合。卡洛斯时隔一年再一次被迫感受到了身体里那份基因不安的涌动,就像感应到威胁要把他撕裂一般。无法思考,思维像棋盘上的棋子一般任由摆弄,他忍着极度的不适逃离了那块散发着阴郁压迫的地方,造成的躯体化反应才逐渐缓和下来。
脚步虚浮地回到家,卡洛斯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头疼地厉害。他没法思考自己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只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人在折磨他,警告他不要越界,不要窥探。
他有一瞬间想到那个叫海伦娜奎因的女人看他的眼神,不是普通的招纳贤才的期望与尊重,而是带着一丝轻蔑和胜券在握的高傲。
那家伙,那个机构一定有深不可测的内幕。霍金斯就像他们手中的一份小小的棋盘,玩弄在股掌之中,附视观察着整个小镇的命运,而卡洛斯则是他们最看中的砝码。
她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