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晋江文学城
可恨的话落在司盛耳边,他咬紧下唇,想要把耳朵闭上。
他从未为谁做过这些事情,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审核你看,这是脑子的想法)
李廷云在去饭店的路上;
他满身赤、裸地进了浴室(审核你看,他就是想洗个澡)。
李廷云在和相亲对象聊天;
计、生用品(审核你看,这是卫健委在公交站台宣传的东西)包裹手指前往大家都知道的地方。
李廷云在和相亲对象吃饭;
他忍着裤腿里的潮湿,外表穿的风光无限,裤腿却已经成了春天的濛濛细雨(审核你看,这就是裤子湿了而已)。
不可能放过李廷云,绝对不可能放了他。
司盛的眼睛里泛着坚毅的光。
他踩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李廷云怎么可能幸免。
房间里没点灯,只有穿过窗户,洒进来的一点点银色月光。
司盛看不见李廷云的眼睛,只能看见他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下来。
高挺的鼻子凑到湿润的手指前(审核请看,这里仅仅是手指),蜻蜓点水似的落在了上头,深深吻了一口。
司盛浑身颤抖了一下,浑身像泡在温度过高的温泉里,哪里都是润湿的,夏季的夜晚真热。
汗液顺着他的小腿肚子一路绵延下去,滑出一道蜿蜒扭曲透明的轨迹,跟小虫子爬似的。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让他不自觉将西瓜打开,以期降下通身的燥热。
胸前的阻力消失了,李廷云低声笑了一下,脑子更混浊了。
他的嗓音低沉嘶哑,直直落入身前人的耳朵里,“是甜的吗?”
司盛的眼睛瞪大,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两根润湿的粗糙手指已经被衔进了身前人的双唇之间,消失不见(审核请看,这里依旧是亲手指)。
他按在李廷云肩上的手指一个一个蜷缩起来,恨不得藏进什么东西里。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司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秋风里打颤似的。
李廷云抬起头,借着月亮施舍的月光,司盛终于看见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喝酒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眼底通红,白眼珠上纠结着红色血线,眼眶是润湿的,潮红的,眼角还挂着一点点泪痕。
哭了吗?
司盛的唇在颤抖,浑身的热度渐渐下去,围绕在身边的太阳气息似乎停住了。
李廷云不愿意?
因为不愿意,所以哭?
意识到这一点的司盛,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冰凉无比,只剩空荡荡的胃里被灼热的酒水灼烧着。
他歪过脸,胸口难受地起伏了两下,想吐。
下一秒,一双粗粝的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摆正,柔软的触觉再次贴了上来。
这一次,眼前的人再没了当狗的乐趣。
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带着钩子,卷起司盛浑身的触感。后背掠过电火花一般,起着颤栗的疹子。
李廷云的身子压下来,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将自己一点一点挤进司盛的身体里。
司盛渐渐有些缺氧,潮湿的气息扑在脸上,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被压在胸前的手开始挣扎,毫无作用。
胃部被酒精灼烧着再次传来不适,司盛的咽喉一紧,猛地咬上还在肆虐的唇瓣,趁着身上人刺痛的间隙,佝偻着身子干哕了两声。
不该空腹喝酒。
司盛抬起手撑在额头上。
胸口突然落了一点潮湿,一颗一颗,圆珠子一般的眼泪印着月光跌落在他的胸口,洇润胸口的布料,贴在他的皮肤上。
为什么又哭?
是怪他勾引了他吗?
司盛皱着眉头,指甲在额头上烦躁地掐出月牙。
“小老板讨厌我。”
语气委屈又直接,跟被偷了糖的孩子一样。
没见过这样的,亲是眼前的人亲的,舔是眼前的人舔的,哭也是眼前的人哭的,现在说他讨厌他。
如果讨厌,他根本不会和他回家。
或许再往前推一点,他不会收他的花,不会从万毅成的床上把人救下来,不会收劳什子的生菜和小兰花。
他伸出手,按在李廷云捂着脸的手臂上,摸他从指缝里漏出来的湿润,呼吸紊乱地问:“为什么送我花?”
李廷云的身形一顿,默不作声的哭泣停止了,耳尖染上看不见的薄红,气息炙热,“好看。”
司盛把眼睛闭了起来。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因为花好看。
“小老板好看。”
司盛心肝一抖,心里密密麻麻爬上难以言喻的充实感,跟黑暗的小房子瞬间被光束点亮了似的。
他按在李廷云手臂上的手,被捏在泛着湿意的手掌心里,被人带着亲亲密密地按在了那人的脸上。
指腹被带着,一点点摩挲着眼前人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潮湿的唇上,指尖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润湿。
那股子湿意,顺着指腹,沿着手掌,路过手腕,一点点往手臂攀爬,从指尖一路往上直到耳侧。
将月光染成蜜色的耳边轮廓,盖上粉红色的印章。
“李廷云,你喜……”
忍着浑身的颤抖,司盛的齿间再次冒出这句话。
狗玩意正隔着两层西裤布料兴奋地同他打招呼。
这个问题好像也不需要再问了。
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只要人是他的就好。
他微微抬起头,迎着李廷云闭着的眼,和即将吻过来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了过去。
身前人的气息重起来,仅仅是第三个吻,他的技术就突飞猛进,舌头似乎能探进司盛的灵魂深处似的,把他的思绪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