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盛动了动脚趾,蛰伏在心里深处的想法渐渐苏醒。他带着脚踝上的手掌,慢动作地打开膝盖,将自己对着李廷云,无欲无求的脸上沾染些许情色,跟钩子似的挂住李廷云的心脏。
李廷云听见耳边落了一声动情的“好”。
舌尖抵着牙齿过了一遍,李廷云直起腰杆,猛地凑到小老板的面前,盖住了唇瓣,舌尖在缝隙之间,濡湿了他的双唇。
脚踝上的手扯开了腰带,从未被拘束衣服的空隙穿进去,摸到了已经半……
嗯,是小老板的。
也是他的。
唇上一软,四目相对,司盛的眼里露出惊惶的神情,半垂眼眸掩住眼里的情绪,张了张嘴,“你就是……”
震动的瞳孔里印着男人带着笑意的眼睛,两片唇瓣突然沿着他的下巴下滑,剌人的短寸顺着他的喉管直线下降,落在他的腰上的位置。
那是从未有过的触感。
电视里突然开始播放,风雨夜里,迷失方向的旅人,在濒临死亡的一瞬间,突然掉落在氤氲着雾气的温泉里。
浑身上下只剩密不透风的温暖的包裹。
旅人在攀在温泉的边缘,在雪花漫天的夜里,发出灵魂深处的喟叹。
“嗯——”剩下的话转了个弯,藏在未尽的语气词里。
司盛不自觉向后拱起身子,修长的脖颈拉出无助的弧度,双手抱着李廷云的脑袋,手指插入他的头发之间,狠狠拽着毛刺的短寸,扯出胡乱的声响。
司盛结束的很快,李廷云来不及躲避,全落进了嘴里。
他歪头准备吐,一双修长的手贴了上来,指腹轻轻在他的喉结上划拉了一下,喉头发痒下意识地吞咽。
喉道食管全是小老板的气味,呛得李廷云通红着一张脸,他别过脑袋,咳嗽了两下。
再抬起脸,小老板安逸地抱着双膝,餍足的脸颊贴在膝盖上,眼尾挂着粉红的水色,衣摆有些凌乱。
李廷云的眼里还存留着震惊:“你……”
司盛抬手,沿着李廷云喉结的弧度往上摸,停在他嘴边溢出的白色上,眼里透着满足,“好吃吗?”
李廷云的眼皮上猛地泛上粉色,目光抓着在他面前一张一合湿润的唇瓣,移不开眼睛。
跟被蛊惑了似的,肯定地点头,“嗯。”
小老板什么东西都是香的。
“骗子。”司盛猛地收回手,眼里的笑意却更重了,“你讨好我,想让我也帮你亲。”
李廷云的目光一顿,心虚地垂下眼眸。
他的脑海里是幻想过,可从来也没想付出过实践,小老板这么高傲的人,攀上他一回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人不能一天到晚都期待梦想成真。
他隔着裤腿再次握住司盛的脚踝,正准备表忠心,毫无眼色的敲门声响起。
司盛掀起眼眸,眼里的水色渐渐褪去,他往后靠,把自己摔进床铺里,脚趾抵着李廷云的胸口,“去开门。”
李廷云收回看向门口的眼神,捧起小老板作乱的脚,双唇猛地在脚背上贴了一下,随即火烧眉毛似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打开了门锁,一股脑冲进了浴室。
崔启安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阵风,他把衣服放到司盛的床边,心虚地摸了摸脑袋,“好点了没?”
司盛侧过脸看他一眼,眼里的温情已经全部消失,恢复成惯常的模样,“爽吗?”
崔启安摸脑袋的手一顿,看到床头柜上有水,自顾自拧开一瓶,怼了半瓶,“啥爽不爽的,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司盛轻笑了一声,被李廷云亲过的脚背蹭了下被褥,“甩钱爽不爽?打人爽不爽?”
崔启安把瓶盖拧回去的手打颤,瓶盖从手里滑出去,落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
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捏的发出咯吱咯吱声,和崔启安的心里一样乱糟糟的。
妈的,他真是里外不是人。
前头司恒远问他事情处理好了没有,后头司盛来问他为什么处理。
他真是欠他们司家的。
崔启安把矿泉水瓶子往床头柜上一按,撑着身子站起来,“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翻脸?”
司盛的眼睛顺着崔启安的身体动了动,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崔启安被这眼神看的心里发慌、后背发凉,刚积攒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了遍,他老老实实地坐下,原本大开大合的双腿也并上了,跟个胆小的鹌鹑似的。
“那我、我不是为了你好吗,要是我不接这活,到时候谁知道你爸派什么人找……”
崔启安瞥了眼淋浴室,微微前倾身子,“盛啊,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哥哥什么时候让你受过苦,我就是想不明白……”
司盛收回眼神,就是因为了解崔启安的为人,才允许他进入这家医院,坐在他面前。
司盛动唇:“司恒远暂时管不到我,他火烧眉毛。”
崔启安挑起眉头,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怎么说?”
他琢磨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