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方频道突然说犀牛人又一次逃脱出来的时候，蜘蛛侠从来没有一次那么觉得犀牛人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他的好朋友——当然前提是他改邪归正放下屠刀。

“哟，阿列克谢！最近怎么样？”

他们赶到的时候，犀牛人已经对纽约市中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柏油马路被段段掀翻，像是老化陈旧的胶皮，一截一截的散落在地面。

为数众多的警车绕着犀牛人呈现包围网的形式，警员们躲在车门的后面大声地警告着，枪声连天，火光四射，但是却没有任何进展。

格洛丽亚在半空中接住一块犀牛人扔过来的巨石，巨大的冲力让她在空中转了一圈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怎么，你认识他？”

“犀牛人，我的老朋友之一。”彼得一边躲闪着犀牛人的攻击一边和格洛丽亚说明：“完美的斯蒂芬·金笔下的主人公，怪异，破坏力强，而且对越狱有着不可思议的执着。”

“真有魅力。希望《犀牛人的救赎》可以早日进入imdb TOP250。”

“两个！啰嗦个不停的小虫子！”犀牛人朝着他们猛冲而来。

“我知道保持乐观是我的魅力点之一。”蜘蛛侠一个翻身利落地躲过了犀牛人这一击，他真的如同一只蜘蛛一样俯身半趴在地面上：“嘿，犀牛，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蜘蛛不是昆虫，你应该注意听讲，伙计！猜猜谁今年的期末成绩表不会太好看？”

格洛丽亚漂浮在半空中，从她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彼得·帕克的背影，他的这个动作让他的屁股向后拱起，她对系统道：“哦，这么看起来他的确像个蜘蛛。”

系统：“勿cue，正在拍照留念。”

彼得·帕克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就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150

“犀牛人不太好对付，他的那身装甲很硬。”作为一个带着学生的导师，蜘蛛侠在此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之一，还记得提醒格洛丽亚小心。

格洛丽亚朝着他比了一个明白的手势。其实此刻她也在考虑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从对方的动作还有破坏力都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近距离观看这种只需要一击就可以撞碎一栋大楼的攻击，比起任何电影里面的灾难画面都要来的震撼。

在她躲过对方挥舞而来的重拳，那因为对方力度而带来的狂风将她的长发狂乱地吹动起来，像是无数被缠在渔网中的海藻，无法脱身。

她问自己：你恐惧吗？你害怕吗？你慌乱吗？

是的。是的。是的。

那不是很好。她对自己说，那就说明自己还活着，她还在这个世界中沉浮飘扬，随波逐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情。

而就是她接下来每一天的生活。

她就抱着这样的心情，皱紧眉头，捏紧了拳头，她就这样抱着，要将所有都击破的虔诚，向着她眼前所有的一切挥拳而去。

咔嚓。

彼得：“……”

犀牛人：“……”

格洛丽亚看着被她一拳打碎了的犀牛人的角，它躺在地面上无声地哭泣，仿佛将千年之间所有犀牛的不甘与委屈集合在一起发出无法直视的怨气，足以气死八个激进的动物保护主义者。

“嗯……”格洛丽亚降落在地面上，捡起来那只角：“……玉酒还需犀角配，为你们友谊而干杯？”

151

“为什么你会将他的犀牛角打断啊！！！”蜘蛛侠一边躲着朝着他们飞来的石板与小汽车，一边朝着旁边的格洛丽亚抱怨。

“你告诉我他的装甲很硬的。”格洛丽亚不敢置信彼得·帕克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甩锅：“而我只是用了三成力气。”

“……”

彼得：“你发誓你那个体内的声音是不会操控你的大脑的，对吧？”

152

在格洛丽亚琢磨出来一点应该用什么样的力道比较合适，不会直接一拳将人的脑壳给弄碎之后，他们成功将犀牛人交给了警察。

蜘蛛侠在媒体和警察们靠近之前就拉着格洛丽亚功成身退，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其实只是找了个楼顶。

纽约市高楼林立，繁华热闹，随便一个高楼都是二十层打底，如果再选择高一点的地方，甚至云层这种神话之中无法靠近的地方，也成了唾手可得。

“对付犀牛人没有那么难，对吧？”

“你饿了吗？”彼得·帕克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请客。”

“可以。”格洛丽亚学着彼得·帕克那样在楼顶边缘坐下来，两只脚垂下半空中，感受着高处自然的空气流动在她的小腿间游走：“你要点外卖？”

“我知道一间披萨店，绝赞。”这里是纽约，只要给了足够的小费，就算让披萨外卖员将披萨送到正在和外星人打架的战场都可以。

“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他抬起自己的手掌，看向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盯着他的手看了半饷。

“哦，对了。斯塔克先生告诉我，你不喜欢……”

就在他打算收回手的时候，却感觉他的手掌中心被又轻又快地拍了一下，如果不是他的感官足够敏锐，他恐怕都会觉得自己那是错觉。

“我戴了手套，你也戴了手套。”所以她可以勉强忍受一下：“犀牛人接下来会怎么样？”

“嗯？我希望他能在监狱多安分一段时间。”

格洛丽亚听着彼得·帕克说着他与犀牛人的渊源走了神。

他们所处的楼层太高，距离地面又太遥远。地面上的任何东西都如同乐高玩具，而犀牛人留下来的破坏痕迹如同随意散落的积木块，在整洁规划的玩具箱中所呈现出的，是无法忽视的不和谐。

“你说得对，我也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