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弟是寄信后两天到的。
他提着个包,里边装着自己的衣裳,一大早就从县里赶了回来,略显得风尘仆仆,有一点潦草。
好好一个男高,有一点像社会上的闲散人员。
罗四弟来之前还幻想着有一张舒服温暖的大床和贴心的问候,来之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姐一如既往,并没有尊老爱幼。
罗以娇只负责把他带到屋里,指了指空着的床:“床褥和被子都在柜子里,老地方了,你去年铺过应该知道的。”
家里的床褥和被子她可都是好好晒过的,又暖和又绵软,她还不够有姐弟情谊吗?当然了,家里最好的两床都在她房间里,但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盖最好的被子完全没毛病。
像罗四弟他们,难得来住几晚,有棉被盖就已经不错了。
什么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客人的想法,罗以娇压根没有。
男高焉着没睡好的脸:“知道了。”
罗以娇就不耽误他铺床叠被了,打着哈欠出了门,临走还不忘了多说一句:“你铺好床去灶房里烧点水。”
罗四弟:???
他回头,人已经走了。
这对吗?他就问,对吗?
他才刚到,她不说让他铺好床先休息一会,她还让他去烧水???
罗四弟顿时气得都不困了。昨晚家里又闹了起来,梁兰兰同志在指责赵萍,大哥罗卫星帮着嫂子,眼看二对一,他妈落了下风,他爸也不乐意了,非要参合进来,一下变成了四人混战。
罗杰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怪他们的房子不隔音,他连捂着耳朵,家里的争吵都传了进来,声音直嗡嗡,让他一整晚都没睡好,连睡梦中都是蜜蜂在飞的声音,严重影响到他的身体健康。而他侄儿罗康小同志,前几天就被嫂子给送回娘家暂住了。
要说还是他嫂子精明呢,早就预想到了今天,也是他重情重义,还有点恋家,没有果断的走,反倒让自己受了伤害。
溜了溜了。
家里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他要学会自己在乎自己的意见。
罗杰放下包,认命的出门去找了一条抹布,先把床板给擦洗干净,把屋里里外打扫,这才从柜子里把被褥和被子给抱出来,开始铺床叠被,把床上掸了掸。
做好这一切,天已经大亮了,罗杰溜出去看了眼闹钟,这会已经快十点了。
他站在罗以娇的门口,想要叫人,又怕惹了人不高兴,举着手半天都没敲下去,转身去了灶房,心里气哼哼的腹诽。
太懒了,实在是太懒了!
他一个男高,就没有见过这样懒的女同志!别的女同志都是六七点就起床出门了,不是出门买早点就是在家里烧饭,她竟然一觉睡到这个时候还不出门。以后谁愿意娶啊。
她在县城的时候当懒货,竟然不是装的?
男高很忧愁啊,现在家里已经成这样了,以后再加上一个没人娶的姐姐,他们家里应该再也没有清净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