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曹翁的灵力不断恢复,维持人身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越来越热衷于锻炼我,在我的魔法作业之余,还会让我练习敏捷度和体力。
扎马步、举水桶这种招式已经屡见不鲜,还教我弹弓就为了练习我魔咒的准头,他承诺我不出半个月我的魔咒就再也不会打偏了。
我们如今财务紧张,他就自己用灵力种蔬菜。加了体力训练的我压根撑不住可可天天薯条土豆泥的喂,曹翁慢慢不让可可进厨房,他总是和可可吵架,两个人用母语互相辱骂。
妈妈衣柜里的旧衣服全被他改成了我的尺寸,他拿着针灵巧的在布料之间翻飞,旧衣服就变得崭新。妈妈的衣柜以深色为主,偶尔有几件特别的东方风格的衣服。
可可终于联系上了卖家,是古灵阁的妖精。
一连几天的体力训练,我原本就纤细的手臂有着美妙的肌肉线条。一件纯黑的圆领衬衫配上皮质的腰封,勒得腰又瘦了几英寸,长靴以及一件不规则的黑色裙子,又罩了一件黑色玫瑰暗纹的长袍。
誓要溶入浓浓夜色之中。
和妖精做交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足足耽误到天亮我才拿到金加隆。妖精最精明不过,以弗利家人丁稀少为借口,我给出的价格他足足砍了一半。
我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千加隆存进古灵阁,还偶遇了来找比尔·韦斯莱的芙蓉。芙蓉也听说了我父母的事情,她说她毕业就在英国可以随时联系她,并给我留了地址。
比尔为我推荐了几款收益不错的魔药药材和魔杖木材的投资,而芙蓉则认为美容魔药比较有发展前途。他们有说有笑看来发展不错,或许是芙蓉手段高明。
我又坐了一次骑士公交来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骑士公交一个急停刹在了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大楼门前。
我狼狈的跳下车,帕桑克扇扇他的招风耳脱下那顶支楞愣的帽子,微微弯腰绅士的行礼。
“亲爱的东方小姐,你只要对着橱窗前那个玩偶说出你的来意就好。”
“进入的方式和九又四分之一站台一样。祝你好运!”
普兰司机猛踩油门,帕桑克的帽子被甩飞又被他稳稳接住,他祝我好运的声音还回荡在街道上。伦敦的街道有很多麻瓜在低头行走,他们穿着新潮鲜艳,麻瓜汽车不断发出滴滴的鸣叫。因为担心暴露我把头埋得很低,还总觉得麻瓜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探望塞德里克·迪戈里。”
丑陋的玩偶立即被赋予生命,他点点头向我招手。我见四下无人,一鼓作气穿过玻璃。
安静的橱窗变得闹嚷起来,睁开眼各色的巫师在此处穿行,治疗师穿着墨绿色的长袍。在接待区有着一张写着问询处字样的桌子,里面坐着一位和煦的胖胖女巫。
“小女巫,你好!你是来探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吗?你在玩偶处是那样登记的……”
她对着一个厚厚的簿子,细心核对我的意图。她笑眯眯的,挑起眉抬头纹聚在一起。
“是的。我是来探视塞德里克的……”
女巫风趣的开着玩笑。
“他住在5楼,就走走廊尽头的00号病房。那里是住严重魔咒伤害者的,不过依我看他已经不行了,院里早宣布过的。主治医师是玛丽戈德·康奈利女士……”
“哦,有魅力的年轻人,这个假期已经有很多美丽的年轻女巫探视过他了。很可惜不是吗?听说他是为出色的赫奇帕奇,却因为一些愚蠢的错误。”
“太可惜了……”
女巫甩了甩手里的预言家日报,用叹息的口吻说道。我无意瞥见几个字眼,关于哈利的。
这只有哈利·波特才能编的出来。
我没有向导医台的女巫道谢,伏地魔回来了,但没有人真的相信。他们过惯了安稳日子,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些不易的日子是怎么来的。
他们愚昧又麻木,止水一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电梯在每一层都停下,下去了不少病人和探望的巫师,拥挤的电梯变得宽敞,最后电梯里只剩下我和一位墨绿袍子的治疗师。她留着亚麻的长卷发,只剩下我们俩时她向我微笑致意。
电梯门打开,治疗师谦让着让我先下。走廊中段的长椅上坐着几个巫师,他们低声讨论着病情。
“辛西娅?”
一个甜美的女声,不回头我也知道是妮蔻。
宇宙甜心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甜香的苹果味在我四周弥漫开来。她身后跟着深灰色针织衫的纳威·隆巴顿和一个深绿色毛边巫师袍顶着巨大的老鹰标本的巫师帽还拎着一个玫红色鳄鱼皮手提袋是老女巫,不用说这一定是纳威的祖母,我们在三年级是黑魔法防御课上见过她,不过是斯内普教授的脸而已。
“好久不见,张。”
纳威依旧有些木纳,他呆板的向我挥挥手,已经在霍格沃茨上了四年学,他见到我还是下意识的躲了躲。隆巴顿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把纳威拽出来,逼迫他和我对视,这样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
妮蔻看出纳威是不愿,她过去挽住隆巴顿老夫人的手臂,姿态亲昵。
“奥古斯塔祖母,这是我的朋友,辛西娅·张。她是个很好的斯莱特林,去年还参加的三强争霸赛,是很优秀的小女巫。”
隆巴顿老夫人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欣赏的意思,但还是沉稳的向我点头,我也按照礼仪给隆巴顿老夫人行礼。
“张……张……很抱歉……上次踩坏了你的裙子,你……你没生气吧。”
纳威鼓起勇气跟我搭话,他双手紧张的握成拳头。可还未等我回答,隆巴顿老夫人就一巴掌重重拍在纳威的背上,他更加畏缩了。
“怎么回事,纳威?你从没告诉我你踩坏过别的小女巫的裙子……”
“没关系的,隆巴顿老夫人。是我裙子太长,不怪他。”
说不怪他是假的,那是教母在脱凡成衣店特别定制的礼服裙装,只为了我能在学校的圣诞舞会上大放异彩。
纳威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再说话,妮蔻温柔的抚摸他的背脊。
“好了,奥古斯塔祖母。你不能总是训斥他,毕竟他以后又不必做舞蹈家。想一想他的草药得到一个O,说不定以后会是一个草药教授,治疗师也说不定。”
妮蔻安慰人很有一套,隆巴顿老夫人也很受用,她搂着妮蔻好像她的亲孙女一样。
49号病房的门被打开,走出一个治疗师她的头发盘成高髻,她刚一出来隆巴顿老夫人身手矫健的拉住她的胳膊。
“梅莲姆,弗兰克怎么样了?爱丽丝呢?她还好吗?”
我注意到纳威不再低着头,而是透着病房门上细窄的玻璃往里看。病房里一对夫妇和纳威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眉眼,不过因为长期的病痛折磨瘦得有些脱相了。
“很好,康奈利主任已经用了恢复魔咒,他们很快就清醒了。你可以让纳威去和他们说说话……”
这位名叫梅莲姆的治疗师离开,隆巴顿老夫人重新坐会长椅,这次换妮蔻抱着她安慰。但依我看,这位老妇人身上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坚毅的品格。
“妮妮,回家了。”
是刚刚在电梯里那位亚麻头发的治疗师,纳威站起来问好。
“妈咪!”
“玛丽戈德阿姨好。”
“纳威你好啊。隆巴顿老夫人,弗兰克和爱丽丝状态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玛丽戈德微微一笑,唇边漾开两个小梨涡,她温柔的摸摸纳威的头。
“看啊,我们纳威又长高了。”
隆巴顿老夫人也笑了,纳威的身量确实高了许多,只是总是腼腆的锁着肩膀。隆巴顿老夫人嗔怪玛丽戈德。
“玛丽戈德,你太宠爱他了。他压根不像个格兰芬多,笨笨呆呆的。不像弗兰克……”
说到这隆巴顿老夫人又伤感起来,玛丽戈德注意到了我,她扯开话题。
“这是?”
“康奈利夫人日安,我是辛西娅·张,我是妮妮的朋友,来圣芒戈探望塞德里克的。”
“哦,你是来探望塞德的!我带你去,不过他的女友正在那。”
玛丽戈德嘱咐纳威送妮蔻回家,还亲切的说可以用她办公室的壁炉。
走廊上灯光逐渐变得强烈,一阵刺眼是光芒过后我们来到了00号病房前,00号病房被圣芒戈施了屏蔽咒是不可标记的范围,为了保护病人的安全。
门口有一对东方夫妇,是秋的父母。张先生穿着黑色的套头针织衫,典型的东方人长相,人至中年依旧儒雅。张夫人则有些混血的样子,不过穿了一件倒大袖的老式旗袍别具风味。
“张先生、张夫人,这是来探望迪戈里先生的辛西娅·张小姐。”
“秋还在里面?”
玛丽戈德漂亮的脸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张先生沉默的点点头。张夫人忧心的望着里面,秋憔悴了许多她坐在塞德里克床边不时抹抹眼泪。风没有征兆的吹动白色窗帘,她又趴在塞德里克窗台呜咽起来。
“他们原本决定一毕业就结婚的。”
张夫人扒着小窗户透过玻璃看着难过的女儿,她无可奈何。
取得主治医师玛丽戈德·康奈利的允准后,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细微的开门声也让秋一惊,她红着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原本以美貌著称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美人儿,此刻哭的双目肿得突出来。
“辛……西娅……”
她抿紧唇瓣想要忍住呜咽,眼泪无声是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们都说他死了,可他还有呼吸啊。预言家日报还那样造谣他……我真的好难过……”
“辛西娅,我该怎么办?”
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着我,她呢喃的声音我听出真切,却不由心里酸楚。
“你该坚强,秋。我们都知道是谁杀死了他,即使他们不愿承认。”
“秋,他爱你。我们不能辜负爱意,爱该是盔甲的。”
塞德里克呼吸均匀像熟睡一样,可治疗师都判定他已经死了。只有玛丽戈德还坚持,她是妮蔻的妈妈,也是魔咒伤害科办公室的主任。
迪戈里先生和迪戈里夫人也来了,迪戈里先生比上次老了许多,花白稀疏的头发乱糟糟,帽子还拿在手里。迪戈里夫人依靠着张夫人的搀扶才勉强走进来,她见到秋就和秋抱在一起哭泣。
玛丽戈德走进来,她有些支吾。
“迪戈里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迪戈里先生点点头,张先生拦住了他。东方人在人情世故这方面总是有着惊人的天赋,他瞬间洞悉了玛丽戈德的用意,或许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钥匙塞给迪戈里先生。
“如果塞德治疗需要加隆,可以去古灵阁取。”
“玛丽,塞德就拜托你了。”
迪戈里一开始一直不肯收,最后连玛丽戈德也帮着张先生给他塞钱。
“迪戈里先生,这些日子的治疗已经花光你们大半个古灵阁金库了。就算今天威廉不给你,我也要帮你在医院发动募捐的。”
迪戈里不再推搡,他摘下眼镜感激的抹了抹眼泪,他声线颤抖。
“可是,他们都觉得塞德的死是个意外。没人相信波特,也没人愿意帮我们。”
塞德住在魔咒伤害重症监护室,由于他是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的,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每天都要接受十分专业的魔药魔咒治疗,花费非常大,就这个隐秘的00号病房一天就要花费20个金加隆的床位费。
我摸上兜里的古灵阁钥匙,自己的日子已经捉襟见肘我并没有时间同情别人。我手揣在兜里听他们谈话,古灵阁钥匙的纹理被我摩挲再摩挲。
最后,我还是把钥匙放在塞德里克床头。悄悄的离开了病房,我并没有多么高尚,只是想多一个优秀的人一起对抗伏地魔而已。我将自己的行为附上目的性,这样感觉斯莱特林的多。
玛丽戈德叫住我塞给我一张她家的地址,欢迎我随时去找妮蔻玩。
独自漫步伦敦街头,熙攘将我淹没我被人流卷入地铁,新潮的麻瓜工具我并不会用。一个金发奶奶以为我是乡下来的,帮我付钱耐心的教我怎么搭电梯乘地铁。
“小姑娘,你要去哪?”
我看着地铁上陌生的地名,在陌生中捕捉到一丝熟悉。
“小惠金区,女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