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寝室门被我大力推开,我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浓浓的白麝香气息盖过苦涩的柑橘,一忘皆空的一幕又一幕在我脑海回旋。
“辛西娅?”
高蒂尔从门口走进来,看似刚回来的样子。
“你还好吗?”
“当然,我很好。”
“你在说谎,你脸色差极了。”
高蒂尔将硕大的化妆镜用魔法漂浮到我面前,确实如她所说我脸色差极了。
“像个幽灵……”
“我当然知道,你大不不必说的这么明白。别那么较真,蒂娜。”
我烦躁的摆开镜子,高蒂尔挥挥魔杖让化妆镜复位。她锋利的浓眉含着一大团愁,这并不常见。
她坐在我旁边,我惊骇于她骨骼的脉络,三两笔就勾勒出一个如此具有攻击性的美人。确实,高蒂尔的美丽绝对是给每一个见到的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美丽被察觉,人人避而远之的“斯莱特林魔女”也收获一大批正值青春的男巫的追求。
“蒂娜,你怎么了?”
“我感到你不太开心,所以我不开心。”
“我很好,很好……”
我不坦诚的应对高蒂尔的关怀,一边含糊的应付着一边从箱子里翻出我的那些旧衣服。
“因为马尔福?”
我正将衣服挂进衣柜里,俶然听到德拉科的名字刚才的记忆再次涌现,我心跳不禁漏掉一拍。
“蒂娜,说实话我早不是那种沉溺爱情的小女孩了。我压根不在乎,不在乎,对,不在乎。”
“对,你在乎,你非常在乎。所以,想聊聊吗?”
高蒂尔将我的话反过来说,被戳破心事我急于隐藏。
“What's wrong with you?”
我烦躁的将衣服塞进衣柜里摔上衣柜的门,将素圈戒指扔到床上。
高蒂尔好奇的捡起那枚素圈戒指,她在灯下细细端详,当然看到了内圈的字迹。
“女人爱说反话,一向如此。所以,马尔福的求婚让你难过……或是这枚连克拉数都没有的戒指?”
“不!不是!这枚素圈戒指比任何珠宝都珍贵,我会一直珍视它的。”
我颓然的坐在床边,靠在四柱床的一角。眼睛紧紧盯着我的鞋面,只有这样我才能有勇气再次说起这个话题。
“但,但我感到糟透了。这一切的改变来的太快了,仅仅一个晚上,神秘人回来了。我父母死了,我被一个神棍的话捆绑生命,正反阵营都想得到我或者……杀死我。”
“说实话,我不怕死。我孤身一人,但算不上无牵无挂。我怕德拉科痛苦,我想他忘记我。就在刚刚,我对他用了一忘皆空。”
高蒂尔眸子闪过一丝震惊,接着她依旧用平淡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只是用了一个荧光闪烁一样。
“你成功了?”
“没有,我并没狠下心。我太软弱了,太可笑了。我视生命如无物,却不舍得消除某人的记忆。”
“高蒂尔,我甘愿死去这一切太沉了。”
我站起来背过身去,留给高蒂尔一个背影。高蒂尔沉默了几秒,她似乎在酝酿安慰我的话,其实我完全不奢望“黑色幽默高手”能给我怎样的安慰。
“你不能死。”
她说话沾染了重重的鼻音,我转过身,棱角锋利的五官因为眼中闪烁的泪光而柔和。这是我第二次见她哭,第一次还是一年级时。我过去抚摸她的肩膀,泪光稍纵即逝。
高蒂尔又继续说道。
“但,我能。”
“?”
“为知己,为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献上生命时,我可以替代你。有意义的十几年,远比寂寞的一生要有趣的多。”
“The scholar dies for his bosom friend.”
我错了,高蒂尔依旧是“斯莱特林魔女”她稍稍用几滴眼泪就让我心软,让我对这恶意满满的斯莱特林重拾喜爱。
这依旧是我的学院,我依旧以它为荣。不会因为受了欺负冷落而改变,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不过,不是代替是为了。”
“我心亦然。”
高蒂尔脸上早没了悲戚的神色,她平静甚至还带一丝嘲讽。
“我不理解你和马尔福的爱,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但谁让你喜欢呢……”
“辛西娅,你才不软弱。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斯莱特林……你竟然不怕死。”
我说谎了,事实上,我怕死了。
高蒂尔试图挤出一个像妮蔻一样甜美的微笑,但必须承认甜美需要天赋,而有些人只适合当“斯莱特林魔女”。
“现在,女孩们是不是该拥抱了。”
果然是高蒂尔的风格,她冷淡的坐在床上等待着。
“是的,但我知道你不会主动的。所以,我来了~”
第二天我和德拉科高蒂尔坐在一起吃早餐,他们坐在我的两侧像守护神一样把我夹着中间。
“德拉科,别挨我那么紧!”
一忘皆空被我搪塞过去,德拉科沉浸在喜悦里并没有对我蹩脚的说辞产生怀疑。
蒙太穿着魁地奇球服从礼堂门口走进来,他挥动着手中的球棍手舞足蹈的讲述自己打了一个多么漂亮的球。
“准备好输给我了吗,东方小姐?”
我不想做任何理会,“战争”一旦打响这样的骚扰只会越来越多。我悠闲的切了一小块熏鱼放进嘴里,不由想念起曹翁做的饭。
蒙太得寸进尺的和身边人嚷嚷。
“我就说,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能打得好魁地奇。”
格兰芬多长桌一个梳着长辫子的黑皮肤高个子女生用眼刀狠狠剜了蒙太一眼,她不屑的哼出声。
“我的鬼飞球足矣打碎你的脑袋,想尝尝女孩的厉害吗?”
她站起来,她身边的魁地奇队友也站起来。
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安吉利娜·约翰逊,她的球技和她的身材和脾气一样火辣,打碎蒙太的头绰绰有余。去年的圣诞舞会她和弗雷德跳了一支异常奔放的舞蹈,吓住了许多以优雅著称的淑女,当然也成了许多女孩的偶像。
蒙太被当众抚了面子,他和安吉利娜呛声。
“只是嘴上厉害吗,年轻的女士?有种赛场上见高低,那才是真的厉害。我倒要看看是谁打爆谁懂头!”
我失声笑出来,蒙太像被触及禁区的饿狼一样转头。
“你笑什么?”
我没搭理他,转过头对着安吉利娜说道。
“太遗憾了,约翰逊,你没法见识蒙太先生的厉害了。因为他几乎没上过场,冷板凳选手。”
“不过,我们会在赛场相会,女孩对女孩。”
安吉利娜厌恶斯莱特林的暴力打法,但我从不提倡这样的打法。安吉利娜对斯莱特林球队唯一的女士也是非常“照顾”的。
“看你,柔弱的像一个纸片子,扫帚骑太快会被刮跑吧。赛场见,东方小姐。”
那群聚在一起的格兰芬多纷纷嘲笑起蒙太来,蒙太想发怒,却被双子一人架着一边胳膊双脚离地。
“别生气了,吃块糖果,心情好点。”
“免费哦!”
“这家伙块头可真大。”
“我使了不少劲才架起来他。”
“我出的似乎更多。”
乔治弗雷德一唱一和,他们硬塞进蒙太嘴里一块牛轧糖,蒙太被迫咽下去,他痛苦的捂住嗓子想吐出来。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鼻血牛轧糖,速效逃课糖。”
“新品上市,只要两个西可。”
双子话音还未落,蒙太的鼻血已经喷涌而出,他不得不用手堵住,但血还是会从指缝流出来。
“又失败了,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