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树很快就放弃了纠结这个问题,“哎呀没事,吃不完的你下次继续吃,别老吃你那些速冻食品。”
一扭头就对上了谢时黑漆漆的眸子。
“我不会做饭。”
常嘉树尴尬的笑了一下,“对哈,把这事儿忘了,那挺好,挺好,速冻总比外卖好。”他如是安慰道。
由于自认为厨艺比谢时好一些,于是我们常小厨袖子一撸就进了厨房,只留下谢时一人坐在沙发上,不多会儿,火锅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又坐了一会儿,谢时感觉有点良心不安,摸了摸肚子,虽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闻到味儿太香了,感觉有点饿。
于是就走进厨房打算帮帮忙,谁知常嘉树正一边放音乐一边摇头晃脑的洗菜,锅里的火锅底料也欢快的咕噜噜冒着泡。
余光看见谢时进来了,常嘉树直接赶人,“出去出去,这是我一个人的战场。”谢时撇撇嘴,转身在冰箱里拿了一盒酸奶,就回沙发上窝着了。
刚刷了两个为林霁川新剧造势的营销号,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谢时走到落地窗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常嘉树端着锅出来,盯着谢时看了一下,然后低头嗅嗅,“好香好香,时宝快来,我好饿。”
谢时刚喝了个酸奶,饥饿感稍稍退去了些许,于是微笑着打趣道:“可给你饿坏了。”
两人坐下大快朵颐起来,常嘉树单手打开来一听啤酒递给谢时:“你说了陪我喝酒的!”
谢时无奈接过:“其实我没答应,我是被迫的。”说完俩人碰了一下,谢时仰头喝了一口,抬眼望了望对面开心吃饭的常嘉树,心下了然的叹了口气,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下,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锅里是翻腾滚烫的美味。
谢时这个人很奇怪,平日里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给人以沉稳可靠的感觉,喝起酒来却是颇有几分潇洒,脖子一仰便是一大口酒下肚,多少也带上了几丝江城人的爽快。
雨丝斜斜的勾勒着,隐匿在夜色中,被灯光照射着的一小块地方才初露端倪,仿佛一根根鱼线,好似众神闲时垂钓,却在人间搅起一番涟漪。
“好辣好辣,但是好爽啊,这就是家的味道!”常嘉树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谢时被他逗笑,“别吃了,小心明天肚子疼。”前者笑嘻嘻的回了他一句,“先吃开心了再说。”
实在撑不下了,于是收拾好碗筷后两人就坐到了沙发上斜躺着消食,但常嘉树是个没正形的,坐着坐着就滑到了地毯上。
他望着茶几上的小日历,一眼就看见了画红圈的日子,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谢时聊着天。
“诶你上次还没回答我呢,那林霁川真人到底帅不帅啊。”
“帅啊。”
“有多帅!有多帅?和我比呢?”常嘉树突然来了兴趣。
谢时突然坐直了身子,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常嘉树仔细看了一分钟,然后又躺回去。
“你帅你帅。”
常嘉树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美滋滋的哼起了歌。
“我爷最近咋样啊?好久没见他了。”常嘉树冷不丁又开口道,话题的跳跃程度一般人都跟不上。
但谢时没回答,常嘉树扭头看去,前者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和衣服上的小熊猫一个呆样。常嘉树想道。
一打啤酒几乎大半进了谢时的肚子,但他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是静静地坐着,除了脸红之外没有丝毫异样,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醉了,但有时也会做出平时不会做的一些行为。
常嘉树只用一眼就知道谢时醉了,于是走进厨房兑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然后将谢时抱进卧室,仔细掖好了被子,见谢时还睁着眼,望着他也不说话,扑哧一声,笑道:“行了你睡吧,我走了。”
谢时眨了眨眼,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就要脱衣服,衣摆都撩起了大半,露出了白皙劲瘦的腰身和一抹红色,下一秒却被常嘉树一把按回床上,命令道:“不许动,不许脱衣服,闭上眼睛,睡觉。”
被子里的人思考了两秒,缓缓闭上眼睛。
常嘉树关上了小夜灯,定定地看着谢时。
后者不笑的时候其实是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窗外如水的月色流淌进来,将他分明的面部轮廓切割成两半,露出来的一半脸,皮肤白的惊人,透着不由分说的冷感。
但他的眉眼又生得极为好看,中和了那份冷淡。一旦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非常漂亮,好像冰冷的石雕被赋予了生命,是维纳斯降临人间最得意的作品。
怪不得是以美貌冲上热搜的当事人。
常嘉树将窗户关小,防止窗外的雨飘进来,但还是留了一条缝隙通风。然后又回到茶几旁,盯着那个小日历,在那个红圈旁边写下一行小字:
谢时天天开心。
然后穿上外套,从谢时家顺走一把伞,裹了裹衣服,趁着浓浓的夜色,走进斜飞的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