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想到由咒术总监部下牢牢把控的咒术界，同样点点头：“那是自然，以那些人的古板和小心眼，贸然参与竞争说不准会死。”

“唉。”

那可不是嘛，和四皇一战，没死就足够拿出去吹一辈子了。

不过夏江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片广袤大海，不由叹了口气，“先算一个小目标吧。虽然有点困难，不过——”

她单手持刀，横刀立于眼前，视线从刀身上瞥向甚尔时弯起了眼睛，“死了也没关系。只要是死在追求自由的路上就好。”

“人一生下来就带着天生的束缚，越长大束缚可能越多，但那全都无所谓，如果还不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那也太枉废我来世界走一趟了。”

上天赐予人枷锁，也同样赐予人奏响赞歌的勇气与自由！

如果始终畏畏缩缩束手束脚，恐惧冒险忧虑生死，她当初就不会为了让罗拉获取婚姻自由单刀闯入万国，也不会陪着艾斯勇闯莫比迪克号一脚踹开白胡子的大门。

而应当如其他刚迈入新世界的海贼一样在四皇手底下阿谀奉承地求生，更应当在多年前天龙人的枪口下就彻底沦为痛苦麻木的奴隶！

可是她没有！

她依旧旺盛地热烈地狂放地热爱着永恒的自由！

夏江高高举起手里的刀，望着手里的刀与门外苍蓝的天空，十足嚣张地装酷道：“别小看我，我可是海贼。”

……

甚尔怔怔出神地望着她。

大概是幻觉，在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哗啦”翻涌的浪潮声，看到了她口中那片无垠大海。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生在垃圾扎堆的禅院，他早已习惯浑浑噩噩的无聊生活，如果没有遇见夏江，今年过完他就会离开禅院。

直毘人再也没法用年龄拦住他，只是问了句他要去哪，他说随便去哪里都行，接任务杀人行，出卖这张还不错的脸蛋蹭饭票也行；活着行，死了当然也没关系。

没有在意的东西，也不在乎自己的尊严与人格，更别说怀抱着理想思考自己这种无法收到上天恩赐的垃圾能在世界上留下什么。

同样是无谓生死，比他小好几岁的夏江考虑的却是想如何在咒术圈招募精英，壮大势力，准备挣脱禅院家赐予的束缚，在人世间好好大闹一通了。

——甚尔这么想的时候其实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他觉得禅院家好像太小了，放不下刚才那一瞬的夏江，就像鱼缸放不下一条鲸鱼，鸟笼装不进一只八咫乌。

可是他又想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再转念一想，那丝强烈的违和就仿佛没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了。

他想通了。

他想：是因为夏江从小被视作弱者、被抛弃在乡下，想用这种方式向禅院和咒术界证明自己的价值？

亦或是被扶养长大的老仆终年规训温顺谦卑，便有了[想要自由][挣脱规则]的觉悟？

不得而知。

但他看穿了她不甘于人下的野心，用他曾经翻看过的jump杂志里的话来讲应该是…身为BOSS的潜质？

“好。”

禅院甚尔再次垂下眼睛，带疤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挑，“作为[例外]的回报，我会帮你的。无论你想做什么。”

反正他活着也百无聊赖，没有什么事想干，倒不如看着她把禅院家闹得天翻地覆。

【系统：禅院甚尔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