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之前,柯玉实先去了一趟父母的旧居,把下午从银行保管箱里取出来的那个牛皮纸档案袋塞进了父母卧室衣柜的一叠被子下面,准备明天找个时间再送回银行去。
他到家的时候,杜若正在穿外衣,准备去补习学校接儿子。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呀?”她一边系风衣的腰带,一边问道,“我今天下午单位开会,散了会又赶去参加一个校友女儿的婚礼,婚宴上看见不少同学,大家好久没见了,一直聊到挺晚才散,我就没顾上给你打个电话。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柯玉实说,“要不我早就回来了——前两天我不是带了老郑老婆来给姜小丽她妹妹看病吗,这次老郑老婆让我给她带回来不少药。你知道,治精神病的药在外面特别不好买。本来说好了让她来车站取走的,但碰巧她今天晚上带学生做实验,根本走不开,我就只好把药给她送学校去了。”
“你这人啊,”杜若调侃道,“自己一天累得像条狗似的,还破车好揽债呢,”
“说我像什么?”柯玉实从背后捉住妻子。
“哎呀,没说什么嘛,”杜若边笑边挣脱开来,随手打开柯玉实放在餐台上的打包盒一看,笑道,“哟,老公,你怎么又拎了这么一大堆生煎包子回来?上回还没吃够吗?”
“啊,我晚上饿了,就在姜小丽她们学校门口随便吃了口饭。”柯玉实见杜若打开家门往外走,就顺手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递过去,说,“哎,你忘带车钥匙了。”
“我刚才参加婚宴喝了点儿酒,不能开车了,打出租车去接儿子。”杜若解释道。
“那你在家吧,我去接儿子,你车停哪儿了?”柯玉实说完,就要换鞋子。
“算了,还是我去吧,柯男今天新换了个补习学校,你不知道在哪儿。”杜若说。
“怎么又换新学校了?上次那个不是才去了没几个月吗?”柯玉实奇道。
“他自己要求换的,听人家说,这个学校的物理辅导得特别好。”杜若边说边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