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墨瞅着发展不对,立马站到陆星璇旁边,嚷嚷道:“他是新来的,元楼你可别欺负人家!”
原是镇上最富有的元家独子,陆星璇垂下眼眸,捡起东西,狠狠砸向他,有钱她也不怕。
“你!”元楼被砸到手,气得想冲过去,结果冯玉墨拳头一伸,他就停住,怒地只把东西往地上丢,就冲出了门。
“又回家了,真真是个离不开家的娇气少爷。”冯玉墨扮鬼脸略略略了几下,转头问陆星璇有没有事。
陆星璇摇了摇头,还想继续整理,手却被一股温热包裹,秦越山拉住她的手,细心掀开衣物,从柜中拿出一个罐子,轻轻抹在她的伤处。
早上的伤到现在都没能消下去,陆星璇此刻感受到一股清凉从痛处传来,疼痛消减不少。
“多谢。”
秦越山摇摇头,眼神温柔,道:“你不用担心元楼会走丢,他很少来楼舍,现在应是跑回家了。”
“没担心,他死活无关我。”陆星璇冷淡道,讲真,她对这个锦衣玉食的小少爷生了些厌恶,动不动就打人,怕是缺些教训。
秉烛夜读,她看了状元郎的文,真真是被经验住,单是简单的一句防水工程的话,就已让她震撼。
若想当状元,还需加把力。
想着,抬头远眺,点点星光似萤火虫般,在无尽长夜闪烁,才觉已是深夜,该入睡了。
因着苏生速度迅速,刚呈上去证据,今儿一早,楚教习就和苏生一前一后来了书院。
“教习。”陆星璇作揖,她递去一筐草药,道:“这是我大姐送来的治腿疾的草药,牢中潮湿,想必教习腿疼需要。”
昨日陆星璇找苏生时遇到了陆星清,把需求一说,今儿一早就收到了要的东西。
楚教习望着这一番心意,心中数不清的感动,他道:“多谢。”
他知晓自己从不会看错人,苏生对给其母报仇而不小心被人哄骗,虽愚但孝,好在愿改正,找到那本子救他出来,也诚心道歉。
陆星璇不忘恩情,愿为他忙前忙后,不仅点醒苏生,还察觉自己患有腿疾。
都是好孩子,他摸着胡子,满意地笑了。
“楚教习,昨日这些学生上课时讲话,还有三个早上逃了温习课。”林教习笑容淡淡地递给他一个本子。
遭了,陆星璇心下一惊,老狐狸!
她不知教习如何处罚人,但总归没有好下场,想着偷偷溜。
“陆行悬。”果然,楚教习翻完本子,沉着声音道:“我前日夸你文章写得好,昨日就敢逃课讲话,是不是下一刻就要上我脸了?”
陆星璇试图狡辩:“教习,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你夸我了,更何况……”
“找这些,一起去扫书院,再抄一遍中庸,抄完我过目。”楚教习一句定夺,不给她多的时间解释。
看着这一幕,苏生笑出声,蓦地又想起自己干的事,即使被原谅,他也……
于是他道:“教习,我自请辞去书院厨子职位,我辜负了教习一片好心,我对不起教习。”
“你这孩子。”楚教习摇了摇头,伸手扶他起来,“虽然蠢了点,可念在你出心是为母亲报仇,我也就原谅了你,即使没出来,我也不怪你。”
“至于辞去这职务,我不允,你走了,谁还能拥有和你一样的手艺?给你这次改正机会,下次就不要再犯,也不要否定自己罢。”
楚教习弯着眼睛,慈眉善目道。
“可教习我的身体……”
“一日没伤学生,我就留你一日,读书人不做绝人之路。”楚教习道。
陆星璇装作没听见,苏生的情况她也明白了大概,只要不是他自己提出来,她也不能说甚么。
“还杵在这干嘛?让我这老骨头去给你找人?去给你扫书院?”楚教习哼出一身。
“学生这就去。”陆星璇瞥了一眼站在楚教习后的林某人,作了个揖就离去。
她可听过冯玉墨说过这林教习人极好,从不举报人讲话,今日这一出,怕是在针对她。
从昨天上课说她,到现在的打她小报告,这人究竟想做甚么?
“百里家搬走了。”那熟悉的腔调令陆星璇顿感不适。
“林教习好。”陆星璇面无表情道,“他家搬走就搬走,我们毫无关系,告诉我做甚么呢教习?”
忽地,她气不过,道:“教习为何针对学生?敢问学生是做了对不起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