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廉没听出其转移话题的意思,道:“只是写二者风景虽异,但带来的效果都差不多罢了,你呢?”
陆星璇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一听,连连夸赞她,只道:“我想你定能在甲榜居中。”
“就他?乡野来的,进乙榜也算是他最好的成绩罢。”
这话没激起陆星璇的脾气,李孟廉倒是举起拳头就要上,“陆水林你自个不好还咒别人,我看你是不怕我这拳头了!”
陆水林一听,动动嘴却没说出个甚么,只得灰溜溜走了。
“多谢。”见人替她出了头,陆星璇感谢道。
“无事,此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想我在西街那么大名头,他竟还敢上前来挑衅,真真是胆肥了。”
陆星璇倒是在想陆水林进步不少,也能在次牌时出来。
还没回应呢,李孟廉就拍她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我家人还在外面等,先走了,希望下场我们还能见。”
陆星璇微笑点头,待人走远就恢复冷淡的表情。
旁人还在想此人刚还笑如春风,怎的一下子就变了脸。
殊不知这是其平时不刻意待人的样子。
陆星璇仍旧步行回去,心里盘算着等待的日子该做些甚么。
那李孟廉的名头她虽未听过,然他的夫子杨问风可是名声大着呢,曾是翰林院一员,才华横溢,本仕途坦荡。
但不知为何,元临二年,辞官归隐,没想到来到了这,还做起了夫子。
若是去拜访,她和李孟廉相识不过半个时辰,贸然前去定会惹人生厌。
不过日后机会倒是多,杨夫子的学问,叫李孟廉通过童试定不是困难,那么以后二人在县学见到的机会多得多。
这么想来,陆星璇倒是有些激动,能近距离与古代翰林院的接触,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到了客栈,不料来了位不速之客。
“伯父。”陆星璇冷淡叫道。
她倒是预料到这陆良远会找上门来,倒没想到会那么快,看来得现想法子了。
她默不作声地敞开门,就站在门口,离坐着的陆良远不近不远。
“你怎么没给我儿看!若是他没考上,你担得起责吗!”应是在县里,陆良远不敢闹太大动静,只得压低声音,怒喝道。
“这不该问伯父你吗?”陆星璇疑惑道:“您说的让大哥坐在我后面,但是我却和大哥不在同一个考棚,我当时都还疑惑,以为是您另安排了其他人。”
陆良远一下愣住,眼神中充满茫然,道:“不是一个考棚?”
不对啊,陆水泉分明说的是没有坐在一起,陆良远本就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一时没了主意。
陆星璇故意放高声音,道:“不然呢伯父,您的错怎还怪到我头上来,我还是个孩子呀。”
这客栈住的人多,听到陆星璇的话,也多多少少凑过来,想听听是怎么回事,欲为他们理清楚。
甚者,还扯她袖子,道:“小郎君,怎么个事?你说说,让大家伙为你们评评理。”
陆星璇刚要开口,陆良远马上制止:“行了行了,我回去再问清楚,你也不要说了!”
陆良远最怕遭人知晓家里长短,易成为别人嘴舌,故而将此事忘在脑后,忙的逃出去。
陆星璇这才对那些人道:“家中小事,各位都散了吧。”
她关上门来,依靠在门后,长吐一口气,心道还好舆论力量强大,若是陆良远扯她进来,欲要打她一顿,她可承受不住这般身手。
更何况还要备考后面的试。
而另一边,李孟廉回到府上,就去见了杨问风。
杨问风本就对这小徒弟放心,只是对李孟廉偶尔转不过弯有些头疼,在听到他的诗题,不住摇头。
道:“还需再练,案首恐是没了,但还能考接下来几场。”
李孟廉欣喜点头,看到杨问风仍旧在宣纸上画雪景,忽然想到白日问的。
他道:“夫子,我今日听到同窗的思路,觉得特别好。”
杨问风没理,只是继续作画。
不过李孟廉向来话多,即使对方没理他,他也仍旧说。
“那人写雪与春雨都能为丰收带来好处,都能为百姓带来好处。”
忽地,杨问风放下笔来,本是好不感兴趣,现在竟是两眼放光,“此子叫甚么,师承何人?”
“陆行悬,师承我就不知了,不过在书院没听过此人名姓,应是镇上来的。”
杨问风道:“下场考试后,找机会带他来找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