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姐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陆星璇扯了扯嘴角,
这葭州府的院子必然很贵,搭上覃氏所有嫁妆都不一定买得起,陆星璇当时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架不住陆星茵一直催促。
说甚么她在葭州府刚好碰到有个大人急着卖院子,所以价格很低,再不去就没了的话。
搞得她们的东西都没收拾的全就来了。
现在看来,这房子定有陆星茵的手笔,应是垫了不少才是。
陆星茵看她露出这样的神色,顿时摸了摸手臂:“你别太感动啊,我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告诉你啊,这些都要你还啊。”
“是,我的好姐姐。”陆星璇拖长声音,道。
她忽然压低声音,神色也变得严肃来,道:“若发生了甚么事,一定要说,不跟娘说也一定要跟我说。”
“知道啦,就你点子多,我学富五车的陆郎君。”陆星茵捏了捏她的脸,道:“快去睡吧。”
……
陆星璇习惯了早起,但又因睡眠不足,脑袋有些昏沉,接过早饭吃了口,才恢复不少。
陆星月出门得早,才不见了踪影。
“娘昨夜怎么样?”陆星璇问道。
“似乎做了不好的梦,说了几句呓语,不过我没听清。”
陆星璇正想进一步询问,大门忽然被敲响。
“陆家陆郎君可否在家?”那人在门外朗声道。
陆星璇听出是昨日的官兵,连忙回应,开了门,迎人进门。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实在无礼,但因有急事,才贸然来访。”
陆星璇知是快班的衙役,应当是有急事才派他来的。
“劳烦您来了,小子敢问是何事?”陆星璇毕恭毕敬道。
陆星茵也端出茶来招待这位衙役。
“多亏了你抓住了那个歹人,才没有让他在这葭州府酿成大错啊。”衙役又道:“今早按察使亲自审问了他。”
那衙役卖关子似的顿了顿,微微睁开眼看了看陆星璇的反应,见其身子前倾,一副倾听的模样,很是受用。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歹人在按察使的威压下,供出了一桩事,想要以此来减免刑罚,陆郎君猜猜是何事?”
“可是与我母亲相关?”陆星璇忙问道。
陆星茵本不喜衙役这副做派,但听到与覃氏有关,马上来给这衙役添杯茶。
衙役饮了口热茶,道:“不愧是陆郎君,正是令堂的事。”
“那歹人说昨日晚,他睡在人屋檐上,陆君也知现在日出得早,所以他时不时就要换个方向。”
“睡得正香呢,你猜怎么着,那歹人听到声尖叫,他这人有个怪癖,不喜别人模仿他,听到这声误以为有人模仿他,也就想去教训教训那人。”
“不过那人走得极快,那歹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块衣角,他跟上去,看到了点样子,但那时人多了,不好出手,他就放弃了。”
“说是和你长得有些像,身高却比你矮了些,衣着不太好,哦对,是个男子。”
陆星璇忽然有了人选,只是面上不显,“多谢大人告知此事,只是我家境贫寒,不知该如何报答大人才好。”
一丝失望在衙役脸上很快闪过去,但这声大人叫得他很是受用。
于是他道:“不必,都是小事,只是陆君他日若得了案首甚么的,还望陆君能在知府大人,亦或是按察使那多美言我几句。”
“那是自然。”
待人走后,陆星茵微微仰头,道:“喂,你知道是谁了吧。”
“嗯。”和她长得像的男子还能有谁。
“但是他来这作甚,当初不是说了不相往来吗?大姐也在那,可以照顾他。”
陆星清因当学徒的缘故,不得不留在冯桥村,而陆良山孤身一人,她也只得照顾他。
“陆家的,你家的信。”
陆星璇打开了信,粗略地扫了眼,冷笑道:“来证明他不值一提的真心。”
陆星茵接过信,看完更是一脸怒气,“我呸,这个不要脸的,那么大年纪了还再娶,我要把他找出来,给他好看!”
“过去那么久,应该是在回去路上了。”陆星璇道,眼底是一片恨意,“从今日起,我们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那信是陆星清寄来的,上面写王氏给他找了个寡妇,说是能生儿,陆良山也同意了,她那日起来就发现陆良山不在,想着是去葭州府寻覃氏,所以写信来告知她们。
只是这信来晚了一步。
不知那陆良山使了甚么手段,让覃氏晕倒街头。
陆星璇想,此仇不报,她非覃氏之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