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近日有河津巷的居民来报案,说有人总是扯着嗓子唱些奇怪的曲儿,甚是扰人。”
蒋若眀双手撑在书案上,揉着太阳穴,脸上愁云惨淡。
“大人?”见其没有应答,底下的人试探地叫了声。
“知道了,你带两个人去巡逻巡逻,若抓到那人,把他抓到牢里关几天。”说完,他挥挥手示意手下离开。
“是。”
那人领命出门,不料一推开门就与外边要进来的人撞了满怀。
“哎哟。”柳无伤叫出声来。
陆星璇在后边押着方山,听到声音,从柳无伤身后探出头来。
“付大人。”陆星璇点头示意。
付回手放在腰间的刀上,见是陆星璇,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他没管被他撞疼的柳无伤,而是开口道:“今日怎的想起来来这了?多亏了你帮我们破了府学那案子,否则我们现在可能得忙得脚不沾地。”
听到夸赞的话,陆星璇莞尔。
“是来找蒋大人的吗?”付回好奇询问,“不过现在蒋大人可能没办法陪你,他现在头大得很,最近真真是命案频发啊。”
话一说多就收不回来,付回又看到陆星璇手下押着的龇牙咧嘴的人,正色道:“他犯甚么事了?”
陆星璇刚想开口,就听柳无伤跳出来打断道:“喂,你不准备道歉吗?”
付回讪讪,“实在抱歉,我看到行悬就忍不住多说话,撞的吗?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在满身肌肉的付回眼里,柳无伤可以说是弱柳扶风,仿佛吹阵风就会倒似的。
“不必了。”柳无伤嫌弃地看他一眼,不知是看见了甚么,他突然对付回语气恶劣,拖长腔调道:“就不劳烦付大人了。”
陆星璇这才插嘴,道:“此人在河津巷装神弄鬼,我想着你们会管,于是就把他抓来了。”
闻言,付回立马道:“他可是在河津巷唱诡异的曲子?”
看他这般神情,陆星璇也不禁神情凝重,道:“正是。”
“我明白了。”说完,付回从她手中接过方山,“感谢你们的帮助。”
“这会怎么判呢?”陆星璇问。
付回大致摸清楚手下的人伤在哪,绕开伤口处,抓住绳子,分出心思道:“蒋大人已经说了,关几天就把他放了,毕竟没做出甚么杀人放火的事。”
陆星璇点点头。
“是行悬吗?”屋内的人扬声询问,得到确切答案后,连忙道:“快快进来!”
屋内,所有窗户敞开,夜风不厌其烦地从每个窗子穿来穿去,翻书声也接连不断地响起。
在付回要离开之际,柳无伤说甚么都要跟着他离开,陆星璇也只得自己进来。
再次见到蒋若眀,陆星璇大吃一惊。
眼前之人与前些日子精气神十足的提刑按察使相差甚大,眼底的乌青映在眼带上,头发没有往日那么整齐地梳在脑后,而案桌上的书也横七竖八地摆着。
“行悬快快请坐。”方才那喊声仿佛用掉了他所有力气,这会听起来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陆星璇走到平日坐的位置上,不知蒋若眀叫她有何事。
本来这次找他,只是为了关方山这装神弄鬼的神经病,可眼下已经解决,且夜色已深,该是回家的时候,而现在蒋若眀却留下她。
恐是最近的案子……,陆星璇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果不其然。
“你最近课业忙吗?”蒋若眀紧接着道:“可否愿意帮我查一些案子?我愿意给你开些银两。”
……
回家时,陆星璇发现隔壁的院子灯火长明,有些讶异。
柳无伤平日里不总宣扬早睡的好处吗?眼下约莫十点左右,怎还没睡?
抱着这样的疑惑,她敲响了他家的门。
迎面的是柳无伤的小妹,柳扶月。
屋里的光触到院门,柳扶月看起来脸色微红,嘴角的微笑还没下去,两个酒窝挂在嘴角,看起来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