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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季考规格等同乡试,为的就是筛选出今年府试出来、有能力参加乡试的学子。
所以题目出的又偏又难,位置上的学子们纷纷抓脑袋,有的甚至开始默自己的本经。
毕竟大多数都觉得自己只考差这一场也没多大关系。
反正也没累计到三次。
而那些想要冲一下乡试的学子则是在奋笔疾书,陆星璇就是其中一位。
她策论的思路全部打在草稿纸上,又把一些地方画叉,有的刚下笔,可都在纸上成了墨点都没有下一步。
今天出的题是有些偏了,陆星璇沉着气继续分析。
为官者,重要的不仅是爱民,还有矜矜业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陆星璇盯着题目,“官者,三者为重。”
这句话她能确定不是她本经里面的。
爱民,所以会矜矜业业,但是同时不也有单纯的敬业,而不爱民吗?
陆星璇摇摇头,这很难,如果是这样想的话,可能离题八百里远了。
目前能肯定的就是爱民,她在纸上打了个圈。
等等,陆星璇把那个词在嘴里反复嚼了几遍,最终写在纸上,替代了敬业,那就是公正。
爱民者必然会敬业,但是光敬业爱民,不秉公执法,那又能有什么用。
现在已经找出两个,还差一个。
做题如同捉迷藏,正确的答案藏在记忆宫殿的某个角落,等她找出藏身之处,接着又像拼图,找出她该放在哪个位置。
陆星璇突然发现,她好像一直局限在去把古书想个遍,从未想过后世在古书中总结出的经验。
嘴角盛满笑意,她身边的学子无聊地瞥见这抹笑,不禁打颤。
心想这陆星璇莫不是被题逼疯了吧,那么难还笑得出来。
殊不知她已经从伟人的话语中找出了答案。
于是她提笔落纸。
“为官者,应爱民、公正、廉洁。”
当写到最后收时,她想了想,终是把那句话写上。
“某还以为,为官者还应重视家风。”
然后拐弯抹角指出某些人的坏脾气出现于家风不良。
写完她心情更好,甚至觉得这道题出的太好了,出题的老师实在明智。
而此刻出这道题的夫子打了个喷嚏,书童连忙去关窗。
“不必,敞着要清醒些。”夫子抬手制止,他用手帕擦了擦鼻子。
随后继续道:“你是说今日行悬不仅把雪撒在张扬飞身上,还拐弯抹角骂了他,然后张扬飞来告状带上他爹的名号?”
书童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道:“是的。”
一方是夫子爱徒,一方是通判之子,他怎么说都不好。
“那今日这道题我怕是有得看咯。”夫子乐呵呵道。
书童瞧他开心的样子,不得已道:“可是夫子,通判那边……”
夫子“啊”了一声,随后道:“就说孩子们的玩笑,况且是张扬飞不对在先。”
“再不济就说我已经责罚过行悬了。”
“是。”
书童退下,不过心底已经琢磨出日后该怎么做了。
想到此,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
“行悬,今日去我家不?我母亲炖了好些猪蹄,说让我带你回去吃。”
李孟廉一出考场就看见陆星璇,连忙挤开人群,走到她身边说道。
陆星璇面露难色,“可是今日我母亲买了些羊肉。”
“那就一起吃呗,反正离得近,叫上柳无伤他们兄妹俩,诶你姐姐们回来没?”
自打入了冬,陆星茵说带陆星月去离得近的县去寻地址,看看能不能再开家什么店。
大概率年前都不会回来了。
“你大姐姐什么时候到?”
提及陆星清,陆星璇一扫疲倦,眼底含笑,“腊月廿二。”
“腊八之前啊,不错不错,那她的如意郎君?”李孟廉嬉笑问道。
“也要来看看我娘。”
陆星清如今和孙郎中的徒弟好事将近,自然是要来跟覃氏亲自说一声,顺便趁此机会来葭州府开家慈善堂。
陆星清在信里提到她打算那家慈善堂开出一个房间来给女娘看病。
女郎中实在太少,又害怕那群男的来砸牌子,只得把那个房间的门开在暗巷。
“行!那今日你让你娘把羊肉放好,一同来我家吃猪蹄!”李孟廉虽说笑着说,但是语气中不乏强硬。
陆星璇不好再拒绝,只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