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一瞬间被捏紧,陆星璇不禁为陆星娴捏把汗。
职位晋升是好,但是不能不顾身体。
当即陆星璇回到房间写回信。
等写好后,覃氏也进门来,道:“你这封信同我给她缝的衣裳一起送过去吧。”
在全部准备好之后,陆星璇走到院子里,发现今天的菜甚是丰盛。
白瓷碗中的饺子个个饱满,肉都要爆出来似的,在看桌中间是条完整的鱼。
本来收回去的眼泪又险些涌出来,不敢想吃了这顿,她们接下来得吃多少天的剩菜,后面又该怎么样节约。
“吃吧吃吧。”陆星月端出来最后一碗米饭,即使脸上布满不舍,但是语气尽量轻快道。
这一顿饭大家都尽量以较为轻松的态度吃完,就好像陆星璇吃完后还会和以前一样睡个觉,醒来开始念书似的。
但现实终究是现实,陆星璇等最后一个人放下碗,猩红着眼说:“我该走了。”
情绪还算冷静的陆星茵道:“我们大家送送你。”
“好。”陆星璇看了看众人,试图缓解气氛,“好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都开心点。”
恰逢集日,路上人潮拥挤,可她们却默契地站在陆星璇两边,生怕有人撞到她,陆星璇有些哭笑不得,抖了抖怀里睁着眼的镜观。
“哎呦小镜观,你瞧她们都不舍得你被撞。”
闻言,众人啼笑皆非。
到了城门,人已然稀少,像是预感到什么,镜观提着嗓子大哭起来。
陆星璇哄了半天不见好,依依不舍地把她递给孙山。
后而拥抱了每个人。
到了覃氏这,她提起袍子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娘,孩儿不孝,出门远游,劳您费心多年,待金榜题名,我定早早接您去享福。”
覃氏慈爱地扶她起来,“好孩子,娘不强求你得劳什子状元,只要你这一路好好的,回来不会缺胳膊少腿,我就满足了。”
陆星璇狠狠抱住覃氏,贪念着片刻温情。
松开口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忘乎亲人,不愿看见她们流下的眼泪。
她怕多呆一秒,就不愿再往上走。
这样的话她对不起夫子的日夜教导,对不起半夜覃氏为她添灯,对不起姐姐们托举她付出的一切。
长风呼啸而过,掀起金黄的浪潮,那抹青衫格外亮眼。
直到青衫消失在视野中,众人才抬脚离去。
……
大地收回最后一丝色彩,天地间陷入无间黑夜,动静在这方天地间霎时放大数十倍。
陆星璇不敢在黑夜点灯,生怕引来什么豺狼虎豹。
凭借些许月光,她跌跌撞撞找到了间废弃的庙宇。
虽然是无神论主义,但陆星璇都到古代了,还是不得不虔诚一点,她上前点亮油灯。
看了眼路线后,叹了口气,她走路还算快的,可也只爬到这山的一半,后面的路想想都累。
罢了不看了,陆星璇放下地图,拿起书本,想着再默读一遍就睡。
可就在下一秒,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锋利的刀刃抵在了她的喉咙。
大意了,陆星璇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她尽量平稳声音道:“我只是个赶考的书生,少侠何必要我命?”
背后的人冷笑一声,慵懒的声音响起,“不愧是解元,这种情况也泰然自若。”
陆星璇听出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命,不过看来此人也是葭州府的人。
“原是共同赶考的学子,那又何必要我命。”陆星璇劝道。
原本喉间的利刃都松了不少,陆星璇话音刚落,那利刃又直抵,庙宇内的血腥味更重了。
“就是看你是解元,所以才想杀了你,不然以后你就是我的劲敌呀。”那声音宛如毒蛇,缓缓缠住她的身子,想要给人希望却又知晓很难逃脱。
“不如这样,我辅导你,届时我考得比你低,可好?”陆星璇想来想去,也只得抓住这一个机会了。
先活命,其他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