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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林向国安慰着妻子许梅:“别担心,医生都说没事了,咱闺女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宴书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现在突然要遭受这么大的罪,我能不担心吗。”
“我也心疼女儿,但这事咱们也没办法。”林向国说,“现在手术已经做了,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咱们就等着宴书醒来就没事了。”
许梅还想再说什么。
可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她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余珊坐在一旁也守了一个小时,心情十分复杂。
她也全力劝说着:“叔叔阿姨,宴书肯定会没事,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也辛苦你了珊珊。”许梅说,“真好,宴书能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
余珊握着她的手,稳稳拍了拍。
林宴书浓密的睫毛逐渐跳动,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看着刻满花纹纹路的天花板,只觉得眼皮疲惫的很,想侧头看看周围,脖颈似是被什么缠绕,行动不便。
她有限的视线里瞧见父母守在身边,以及自己手上那吊着的输液管。
林宴书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可又仔细观察这间病房,看着有些陌生。
这根本不是那个年代的病房?!
这么好的住院条件,这么好的环境,难道她回来了?!
咽喉的痛痒让她难以忍耐,林宴书重重咳了几声。
听闻声音,林向国许梅和余珊才惊喜万分。
许梅激动地双眸泪下:“宴书,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你吓死妈妈了。”
林向国也着急道:“是啊宴书,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余珊站的位置远,只看见林宴书的模样状态好很多,眼角微微弯起,含着笑,但没说话。
或许是没力气说话。
大部分都是来自父母对子女的关心话语,她没打扰他们。
看到她醒来的那刻,余珊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林宴书缓缓张嘴,想要试着发出声音,感觉艰难,但她觉得自己可以。
林向国看出她的异样,急忙问:“宴书,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啊?”许梅经他提醒才认真观察她,“宴书,你,你想说什么,告诉妈妈。”
她吞了口口水,喉咙像是旱地缺水,难以发声,艰难说出的声音更是沙哑:“爸,妈,我,没事。”
“是是是,没事,没事就好。”许梅哽咽着,匆忙抹了抹眼泪,喜极而泣。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支持说更多话,只能先调养身体。
林宴书的意识清醒,到能说话的时候是傍晚。
许是药物起效,她觉得自己状态好很多。
许梅双手都在发颤,她激动道:“宴书,你别害怕,好好躺下休息,妈妈去给你买些有营养的食品补补身子啊,一会儿就回来。”
“她爸,你开车带我过去,这附近除了一个小超市也没别的了。”
“行。”林向国一口应下来。
许梅转身临走时还不忘拜托余珊:“珊珊,宴书就先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会儿,我们尽快回来好不好。”
余珊难掩脸上的喜悦,热情道:“当然可以阿姨,您放心去,宴书我来照顾就行。”
“谢谢。”
她刚醒来,脑子里都是过去经历的那些故事。
林宴书清晰的听见他们的对话,但她眼皮沉重,几经挣扎才缓缓睁开。
她艰难的开口:“珊珊。”
余珊激动道:“宴书你感觉怎么样?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们了。”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去叫医生。”
她模样看上去憔悴,一张脸像是历经沧桑,有气无力的说着:“没事,我还好。”
她快要哭了:“都这样了能一点事都没有吗?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了。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和阿姨一样,吓死了!”
林宴书笑着,很从容。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
这好像是梦,梦醒,幻灭。
可是发生的所有都好真实。
她回来的很突然,更没有时间去验证她在过去所做的一切对未来有没有影响。
陆德的刀子太快,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反抗就已经遭到他的毒手。
林宴书越往下越不敢想。
所以,她是被陆德害死了才能回来的吗?
林宴书故意试探:“珊珊,我突然想到很多我们大学时候的事,那个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繁华,木头课桌,土地操场,还有操场上打球的男同学,他们身边还站着两个女同学。”
“是啊,我们就是那两个女同学。”
“你还记得,我的劲敌是谁吗?”
“你那个时候人缘一直很好,有劲敌吗?”
她抱着一丝希望又问:“何思思,你还记得吗?”
余珊对她说的话觉得奇怪,但依旧配合着回应:“只是听说过,毕业之后不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嘛,我们跟她没有交集,怎么问起她来了?”她突然意识到,“难道你出车祸跟她有关……”
“不是。”她否认,“我就是做了个梦,梦到我们两个一起对付何思思。”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把你怎么着了呢,要真是这样,我肯定饶不了她……”
她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
那发生的一切真的不存在吗。
林宴书依旧不死心:“珊珊,那AP公司呢?公司怎么样了?”
“你,你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她连忙用掌心摸摸她的额头,“AP公司早就在咱们毕业后就倒闭了。”
“什么?!”
“看来你真得好好调养休息。”
她不能放过一丝线索:“然后呢,你继续说。”
“咱们毕业那年,AP公司就被人举报说是用阴阳合同诈骗别人的设计,后来被调查出来,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就破产了。”
“……”
AP公司,破产了……
如果她做的一切都是梦,那怎么会成为现实!
二零二零年的AP真的倒闭了。
就像二零零八年的AP公司一样。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余珊为什么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
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她,始终想不明白。
林宴书见还是没有见到那个重要的人,她本来想等父母回来问他们的。
她平复心情,问,“珊珊,陆应淮呢?”
“……”
余珊眼神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