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祀眼神躲避,不与她对视,嘴硬的辩解,“想管就管喽。”
凤汐花不语,只一味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宛如平静的湖面,但不知为何,苦祀与她对视时感觉要被这一双眼睛看穿。
苦祀不知怎得心里有些紧张,咽了咽吐沫,最终扛不住的说道:“好吧,我说我说,你别这么瞧着我,怪渗人的。”
凤汐花嘴角一勾,收回眼神,弹了弹她床柱上的兔尾花,“说吧。”
“冯管家和你说的,其实我都听见了,只是那时候身子很沉,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我俩自幼相识是不假,割袍断义也是真,不过不是我断,是她要与我断。”说到这,苦祀露出一丝苦笑,眼里满是哀伤。
“她与你断!?”凤汐花讶异,她一直以为苦祀这么明显的躲着刘月茂,一定是她不想与她多接触,而且就刘月茂的性格,也很少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吧。
“嗯,我记得那天大雨倾盆,她在花圃中.....哎呀,算了,不提这些。”苦祀不想回忆那些,换了个话题说:“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拦着你么,因为她性格现在有些偏执,既然我知道她没有办法去拿到老镇志,她又约着你让你跟她走,前两天我也瞧见她对你的在意,所以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你,所以这才拦着你,不然啊————”她抬起她那个骨裂的手,“可能比我这下场还惨。”
凤汐花点头同意道:“确实,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性格古怪,没想到还居然这么凶残,不过,你之前说老镇志只有知府又有权利拿出来,我们到这里几天了,也没有见到过知府,所以我一直以为,现在都是王州牧在坐镇,那本镇的知府呢?他现在在何处?”
“他一直在处理草场的事情,几乎都要住在老镇旧址那边了,王州牧他们也在。”
“所以这两天没见到你们人影,你一大早跟被吸干了阳气一样,是因为草场?”
苦祀看着自己的手,皱眉,随口说道:“嗯,给那呆了两天什么也没查到,也不知道那王德全怎么坐到州牧这个位置上的,净添乱。”
“草场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让你们全都集中在哪里。”凤汐花玩兔尾花问道。
苦祀不甚在意的说道:“王上点名要的草药丢了大半。”
凤汐花手一顿,那兔尾巴花失去了人力,在床柱上左右摇摆,就像此刻她的心一样。
“你们王上点名要的草药?不是前几日被那些大黑牛拉车拉走了么?”
苦祀将草草用两根树枝的手,轻轻的放在膝上,她用一只手想解开绑在树枝上的布条,一心二用的回应着,“那些是给王室日常用的,老镇上的那些可是名贵药材,圣上专属。”一只手实在是不好解,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凤汐花,“诶,帮我解一下。”
凤汐花看着她那只断手,说:“你别给这折腾了,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重新给你包扎。”
“大夫?”苦祀一脸不屑,“让大夫给我治估计的大半年才能好,我自己治不出一个月就行。”
凤汐花挑眉,“你还懂医术?”
苦祀的手还在与那布条作斗争,“当然,我小时候生病,天天往那上山里跑,整日刮伤破皮的,不懂点医术会行。”
凤汐花伸手拉住布条的一边,示意苦祀配合她拉开,苦祀看了一眼她,二人手上同时用力将捆绑的布条解开,苦祀笑道:“谢了啊。”
凤汐花轻笑一声,“真稀奇,能从你嘴里听见这几个字,前几天还对我们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可还历历在目,这还没过几天呢,这对我的态度可真是大变样。”
苦祀扒拉开手上的树枝,“那还不是你们的身份.....啧,我以为皇亲国戚都一个样,没想到你们还真只是朋友关系,还都挺有情有义的。”她伸手指了一下一颗奇形怪状的草,“那个帮我摘了,给它捣碎再给我。”
凤汐花起身朝那颗草走去,“你用我用的还挺顺手。”
“苦大人,你醒啦!”刚左脚迈入房门的冯管家,看到清醒过来的苦祀坐在床上,惊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