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样的好东西谁能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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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时候,后罩房安静极了,不见人声走动,只有角落处的虫鸣鸟叫。
这次进屋再没有那么多的波折,李玉娘轻易便推开了房门,她瞥向旁边空荡荡的床铺,回想起明园中看到的场景,下意识的攥住了外甥女的手。
“小姨,疼····”
指尖本被硬物所伤,又拼尽全力的挥了几巴掌,此刻再被用力握着,唐阮实在承受不住。
仿若被开水烫到一般,李玉娘猛然松开手掌,她不敢看外甥女,低下头窸窸窣窣的忙活起来。
本以为这是条好走的捷径,没想到路边仍旧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便摔得粉身碎骨。
她找出唐阮之前换下的衣衫,“既是没成,你便家去罢”。
现在家去虽说为奴为妾,好歹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若是同巧云那般被当成死狗一般拖出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姐姐姐夫。
唐阮不知小姨心中所想,但在这陈府的一天一夜,感觉比之前的半辈子经历的事情还要多。
她没有拒绝,顺从的脱下身上的湿衣服,任由小姨为她整理装扮。
冰冷的丫鬟衣裳脱下,露出莹润的皮肤和圆润的身段,李玉娘脸上先是一红,紧跟着却白了。
细嫩的脖颈处有一圈青红的痕迹,像是被人掐的痕迹,后背腰处甚至还有腿间,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吓人的紧。
唐阮没注意自己身上的痕迹,却察觉到身后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回头一看,小姨低着头,有泪滴落在地上。
她顺着小姨的眼神望去,入目处一片惊心的痕迹。
“不痛的小姨,”唐阮迅速穿好衣衫,将那些痕迹遮得严严实实的,口中还笑着道,“你忘了?我从小就这样”。
她做出夸张的表情,“小时候李三七不过轻轻碰了我一下,结果晚上就显露了好大一块痕迹,还把爹娘给吓坏了”。
她再次强调道,“小姨,其实一点都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
李玉娘也记得当时的情景,小小的唐阮几乎哭成泪人,急得李三七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不知做了多少个鬼脸,才逗得小唐阮开怀。
可现在,她说不痛。
李玉娘擦了擦眼泪,“小姨知道,小姨没事,就是沙子迷了眼睛”。
屋子里门窗紧闭,怎会有飞沙迷眼。
唐阮没反驳,安安静静的坐在凳上,任由小姨温柔的手抚过,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李玉娘将小姑娘蓬乱的发丝一一梳顺,又打来凉水将通红的双手浸泡消肿止痛,又重新替她描眉涂粉——直到唐阮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最起码看着是这样。
“待会用了饭,你便家去罢”,李玉娘重提话头,“阿楼该担心你了”。
是啊,也不知家中的爹娘还有哥哥如何了。
唐阮心中一叹,正待答应下来,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见里头的人没有开门,那敲门声愈发的急,几乎与砸门无异。
唐阮与李玉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慌和不安。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