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安妮儿拼尽全力反抗着,双手努力想挣脱开,但艾德握得很紧。
眼看就快被关进房间,安妮儿突然瑟缩着往后撞进艾德怀里,“啊,你弄疼我了。”
安妮儿感受到手腕处的松懈,脚底一转就往另一边跑。
她没跑两步就又被抓住,这次艾德干脆直接把她抗在肩上了,任由安妮儿在他背后乱抓乱掐,只淡淡回应了句,“抱歉公主,得罪了。”
安妮儿只觉得本就被腰封勒的死死的腰更紧了,胃部被碾压得很难受,她卸了力没再做无谓的抵抗。
天旋地转间,安妮儿被扔到床上,她听着房门被反锁的声响,只是淡淡喘着气。
过了一会,她才起身,把裙子裙撑腰封全都脱掉,只留一件宽松的内衫。
这些繁琐的衣物都是母后硬生生绑到她身上的。
安妮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背后的带子勒到最紧,为什么要穿那么多裙撑,为什么她的衣服这么重。
想到这儿,安妮儿叹了口气,如果衣服轻一些,她刚刚一定可以逃跑成功的。
像上刑一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紧绷的感觉。
安妮儿走到房间靠墙的落地镜面前,对着镜子撩起内衫,腰腹处被鱼骨腰封勒出的红痕显眼又可怖。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日里在海边看见的那个扮演美人鱼的姑娘。
她看起来洒脱又自由,最重要的是可以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是自己穿着鱼尾去海上的话,一定会被母后斥责不端庄。
安妮儿轻轻放下内衫的衣角,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围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慢慢用手臂圈住腿弯,蜷缩着抱住自己。
淡淡的抽泣声在房内响起……
被窗帘挡住的落地窗外,艾德垂着头,手里还捧着块草莓蛋糕。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开了条缝的窗户,里面的抽泣声随之消失。
他扫了眼正在浇花的女仆,走过去把草莓蛋糕递过去,然后冷声交代,“给公主送去。”
“叩叩叩—”
安妮儿一激灵,忙把刚刚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帽子衣服塞到床底下。
那些都是她之前偷偷收集的便于逃跑的服装,她一定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的。
敲门声又响起来,这次外面的女仆还轻声问道:“公主,你睡了吗?”
安妮儿在心里诽谤,我要是睡了现在不也被你吵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刚睡醒似的开门,没打开。
安妮儿哈欠打到一半又合上,她甚至冷笑了一声,“门被艾德锁上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走到床边就躺了上去,这次是真的想睡觉了。
门外的女仆闻言愣了下,艾德大人锁了门为什么还让她来送蛋糕。
半个小时后,还是在安妮儿房间门口,艾德开完锁后在门上轻敲。
安妮儿迷迷糊糊听见声响,本来以为只是梦境,没想到敲门声越来越大。
她终于清醒了,这次是真被吵醒,她定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冲到门口踹了下门。
本来想着门被锁着就没收力,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被踹开,安妮儿被惯性带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艾德在门口怔愣着看着这一幕,他先是注意到安妮儿不雅的穿着,移开目光望着别处。
但安妮儿的哭声此起彼伏,最后艾德还是垂着眼看向地板,手上却稳稳当当地扶起她,“公主,你没事吧。”
“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安妮儿边揉着尾椎骨边哭。
艾德手下单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阻隔少女温热的体温,他很快收回手,不太自然地把蛋糕放到桌上。
安妮儿感受到尾骨的痛意慢慢淡去,她试了试眼角的泪,抬头望去。
门已经被关上了,也没有了艾德的身影,她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扭动。
很好,又被锁上了。
安妮儿恼羞成怒地用手往门把手上劈过去,下一秒后悔地捂着手腕回到床边。
她对着手腕轻轻吹气,无意间转头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草莓蛋糕。
安妮儿愣了两秒,想起刚刚进门的艾德,脸上的怒意渐渐淡化,看来他还是有点人性的。
安妮儿扶着腰走到桌边,她用勺子挖了勺蛋糕尝,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弥漫。
安妮儿每次不开心就喜欢吃甜品,她边吃边在心底赦免艾德做的所有坏事。
毕竟他只是个保镖,没有资格违抗主人的命令。
这样想着,安妮儿觉得嘴里的甜腻也变得寡淡起来,她撇下嘴角,自言自语道:
“就像我一样,没有资格违抗母后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