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心中暗叹,他这番话其实含了两重意思,若是治不好,不能误了阿若终生,若是治好,薛覃这般人物自有更好的选择,这么说就给他们都留了余地,往后如何,便只能看缘分了。
既到了吴府,杜衡便问了吴道善的情况,依旧整日浑浑噩噩越发不记事,杜衡又为他施了针,不能让他太好过了。
这些天舒佑一直盯着胳膊上的黑斑,直到完全消失不见,高兴的什么似的,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多等了几天。
可杜衡这几天在清理屋子周围的空地,打算将药圃扩大好多种些药材,忙的不得空闲,整日都是灰头土脸,晚上吃了饭擦洗后就睡了,都没工夫亲亲他。舒佑虽有些失落,但见他劳累也不打扰,只是抱着他睡就够满足了。
他们独居山中,地要多大有多大,也没人讨嫌来管,反正要扩就索性一次扩大些,药材总是多多益善。
清理荒地并不容易,除草挖土,还得将地里的石头清理出来,一家子早早起床,想趁这会天还不是很热多干些。
杜衡把杂草石块勾到一处,田桂芝和杜若给抱到角落去堆着,舒佑将石块垒在周围,区分出一块块区域来,各类草药就能分开种植。
杂草丛中易生虫豸,杜衡还挖到一窝小蛇,好在是无毒的,他拿布袋子装了丢到远处去,又制了些驱蛇药撒在屋子周围,田桂芝和杜若都怕这个,得防着些。
光清理杂草石块就耗了三天工夫,还要将地都深翻一遍,田桂芝将先前清理出来的杂草用火烧了,将草木灰撒在土里肥地,又将地翻了一遍,直翻的平整松软。杜衡又拿石块划分了几个区域,脑子里已将格局都想好了,还要在周围种一圈花儿,瞧着更好看。
“过几天再去山里砍几根竹子回来,做篱笆拦开。”杜衡擦擦汗,瞧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颇为满意。田桂芝也选了块地方种上南瓜和豆角,将菜园子也扩了一些,往后吃饭的人多了也能供应得上。
“歇会吧。”舒佑端了碗水过来,拿袖子帮杜衡擦汗。杜衡看着小夫郎的脸,一点儿没觉得累。
田桂芝让杜若把鸡鸭都放出来在土里翻虫子吃,多走走下的蛋也更好吃。杜若一开圈门鸡鸭就迫不及待冲了出来,咯咯咯叫着四处乱窜啄虫吃。狗仔也屁颠颠跑过来在土里打滚,被骂了几次它学了乖,不会去追鸡撵鸭,院里热闹嘈杂,虽只有他们一家,却并不觉得冷清。
小鸡仔长大了些,褪去绒毛长出硬羽,也跟着在土里找吃的,地龙什么的都能吃了,不用剁碎了喂。
杜若爱干净,这些天干活弄的一身灰土,头发都打绺??了,这会活干完了就要烧热水洗澡,杜衡也要洗,田桂芝就烧了两大锅的水,一家子都好好洗洗。
等杜若和田桂芝洗完,杜衡和舒佑才洗。此时不比刚成亲那会害羞,舒佑和杜衡一块儿洗,只是还穿着小裤,不好意思全脱了。
在他有限的认知中亲亲抱抱这种事是要在床上才能做的,这会倒没什么想法,将皂荚搓出泡泡来,专心给杜衡洗头发。
杜衡能感觉到身后贴近的暖热身躯,心情可想而知,但烧水洗澡不容易,慢些水就凉了,不是能做其他事的时候,他忍下悸动,等舒佑洗完了就转身帮他洗。
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看到那张脸,哪里还控制的住,不知不觉就靠近过去,亲了个难舍难分。舒佑起初还能稳住,随着神智的迷离逐渐难以支撑朝后靠去,“咚”得一声,后脑撞在了木桶上。
杜衡立时抽身后退,歉然托住他后脑揉了揉:“对不住,没事吧?”
舒佑摇头,眸中似无焦距般只是凑过来亲他,好些天没有和杜衡这样亲近,这感觉让他迷恋,压根不想分开。
杜衡本想停下洗完澡再说,又没法狠心推开他,只得继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杜衡的手移到舒佑腰间,只是习惯般又收了回来,得空喘了口气,抓住舒佑胳膊推了推:“水凉了……”
舒佑喉间发出一声低吟,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水底下,他握住杜衡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道:“可以脱裤子……”
杜衡以为自己听错了,耳畔气息灼热如火,那声音又低低传进耳朵里:“可以……圆房……”
杜衡愣了一会儿,神智清醒过来,轻轻推开舒佑,捧着他的脸道:“你确定?你知道圆房要做什么吗?”
舒佑看着他脸上一片通红,低声道:“我……不知道,不过,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杜衡觉得心像是被撞了一下,眼里心里都是小夫郎羞怯的模样,缓了一会儿后,将舒佑紧紧抱在怀里。
水已凉了,可他们却都不觉得凉,反而烫得似要将对方都融化进身体里去。
杜衡让舒佑半坐在自己腿上,托住他后脑不至于再撞上,亲的肆意而迫切。薄薄的亵裤无法遮挡,彼此的变化都清清楚楚,舒佑忽然有些心慌。
感觉有些怪,他从没想过圆房是要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