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不爱吃糖吗?”杜若往他嘴里也塞了一颗,笑话他馋嘴,哼着小曲儿放鸡鸭去了。
让鸡鸭在山里走一走自个儿刨食吃,省了剁鸡草的工夫,鸡鸭还能长得好下蛋多,就是得防着鸡鸭在林子里就下蛋,不好找,所以让狗仔跟着去,它鼻子灵找的快。
买糖时田桂芝在村里遇到赵婶,和她聊了一会儿,听说了些村里的一些事,提到何家的事来,直叹方小满命苦。许桂花在外做长工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早年死了媳妇,就要让方小满做他夫郎。
一人嫁二夫,还是亲兄弟俩,方小满哪里肯,被明里暗里打了几顿,逃跑也被抓了回来,这会被关在柴房里,说是下月初八就正式行礼过门。
“啧啧啧,真是狼心狗肺也没有这么毒的,一家子可着一个人欺负。”田桂芝啧啧直叹,
虽气愤却也无法,别人家的事不好说,也只能在屋里骂上两句。
杜衡对此也没有法子,附和了几句就各自做自己的事了。舒佑对这些人间的事还不太了解,听田桂芝说方小满可怜,也觉得他可怜,但同样做不了什么,将揉好的药丸放在竹匾上晾。杜衡又拿来个竹匾罩在上头,这时候用了麦芽糖的蜜丸易招来飞虫苍蝇,入嘴的东西弄污了可不好。
午后刘三有忽然来了,手里拿了捕猎用的叉子和□□,身旁跟着三只猎犬。猎犬凶狠,一来就对着狗仔吠叫威吓,狗仔也不虚,对着他们直叫,要不是有人拉着,怕是早就嘶咬在一起了。
“去,瞎叫什么,还不到你们逞威风的时候!”刘三有喝止,一狗给了一脚。狗最会察言观色,立时就不敢大叫,只敢压着喉咙低吼。狗仔也被杜若拉回去,生怕它吃了亏。
“一会碰着野猪,你们也有这气势才算本事。”刘三有笑骂,转而对杜衡道歉。
留意到他说的话,杜衡心神微动,道:“三有兄这是要进山打猎?”
刘三有道:“是啊,隔壁村孙秃子前些天在林子里碰到一头大野猪,他悄悄跟着,找到了那野猪的老巢,有好些个,大的小的都有,说那野猪一家子就住在林子里的山洞里,让咱们都进山去,一块儿捉了,能卖上不少银子呢。”
杜衡心道不好,怕是野猪大婶一家子被盯上了。
猎户靠打猎为生也是生存之道,说不上对错,可野猪大婶一家对他有恩,他不能眼看着它们遭难。虽说野猪大婶没那么容易被抓,但它的孩子们还小,万一有个闪失。
“野猪凶暴,你们就算人再多,怕是也难,还是不要去了。”杜衡想劝他放弃,但刘三有正在兴头上,而且是附近几个村的猎户都集结起来,自认为断没有失手的道理,哪里听劝,说明了来意。
“我要进山几天,我家那位又总说肚子疼不舒服,叫我来买药回去。”刘三有有些窘迫,道,“唉,赚了些钱都叫她买补品买药花去了,这会手头不够,你看能不能赊下,等我打了野猪换了钱,再来给你。”
柳玉珍花钱大手大脚,又是头一次怀胎,什么好的香的都想要,人都吃胖了一圈,刘三有打猎赚的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也是为此刘三有才急着想去猎野猪好多赚些钱。
忽听刘四得的声音传来:“呸,好不要脸!”
刘三有脸色一青,回头瞪了弟弟一眼:“我和杜衡商量,你来闹什么。”
刘四得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气道:“早和你说了别打我衡哥的主意,你不是会打猎会赚钱吗,连药都买不起了?你们哄骗着娘一把年纪了还要去你家照顾那个母夜叉,这会又想白拿药,世上哪有这么厚的脸皮?当初分家时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