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摸着柔嫩的花瓣,要是也能在院子里种一棵该多好啊。
田桂芝要留她吃饭,田宁摇摇头,说回去晚了要挨骂。田桂芝心疼的拿了吃的,叫她吃了再回去。
见她小小身躯背着柴火远去,田桂芝叹了口气,好好的闺女偏让干这些粗活重活,打小就被磋磨的粗手粗脚,穿的粗布简衣,连个绑头发的红绳都没有,不细看还当是个小子,往后可怎么找婆家。
说起来,前些天去买麦芽糖时,碰着村里的王阿婆要给杜若说媒,她借口杜若还小搪塞过去了。杜衡说薛覃回来就会来提亲,不知究竟靠不靠谱,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虽说这会还犯不上着急,可她这当娘的,除了柴米油盐,可不就得操心这些事,儿女都有个好归宿,她才能宽下心来。
傍晚赶鸡回圈,杜若数了数,发现少了一只,忙告诉田桂芝。田桂芝急了,边数落她没看好鸡边跑出去找。
对乡下百姓来说鸡鸭都是重要财产,少一只都是大事,一家子都出动去找,狗仔都跟着忙活。杜若自责又懊悔,往常鸡鸭也会乱跑找食吃,但不会跑远,天黑了就会自己回来,他们这附近没有人家,也不会被人偷拿了去,怎么今天就不见了一只呢。
一家子在屋子附近和林子里都找了,还是舒佑开启灵识才在草丛里找到,但鸡已被咬断了脖子开膛破肚,吃的内脏都不剩。
杜若吓得扑进舒佑怀里,饶是田桂芝都看的心惊不已,杜衡靠近拿树枝翻了翻,鸡尸上不见血,想来是被喝干了。
这一看就不是人为,怕是被什么野兽拖到这里吃了,杜衡眉头紧锁,带着他们先回去,此时天就要黑了,呆在外头不安全。
舒佑虽然没有细看,但他能感觉到鸡尸上有妖邪之气,立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预防着可能到来的危机。
杜衡回去就摸黑加固了鸡圈,确保一只老鼠都溜不进去。若是遇到舒佑之前,他会怀疑是黄皮子干的,可他知道舒佑和他姐弟几个断断不会做这种事,会偷鸡吃的山禽野兽很多,这一时半会摸不到头绪,只能等明天再说。
舒佑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用灵力让杜衡熟睡后便起身,化为黄鼬从窗户钻了出去,二姐和四弟已经等在外头。
“大半夜的,我们要做什么啊?”四弟还没搞清楚状况。
二姐道:“抓妖怪。”
四弟搔搔头皮:“可我们不就是妖怪吗?”
舒佑耐心解释:“我们不杀生不喝血,是好妖怪,要抓的是坏妖怪。”
四弟似懂非懂,只能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做。舒佑能感觉到妖邪之气就在附近,和二姐四弟守在鸡圈门口,防着鸡鸭再被吃了。
狗仔看着它们晃了晃耳朵,不明白它们怎么也来守鸡圈了,它的狗窝可呆不了那么多。
夜晚无声流逝,月上中天,扰人的蝉都睡下了,周围安静得吓人,四弟犯困,挤进狗窝里打起了瞌睡。狗仔虽然不大高兴,还是往边上挪了挪,让了块地方给他睡。
二姐打了个哈欠,也往里挤了挤:“我先眯会,有事儿你再叫我。”
狗仔:你们没有自己的窝吗?
舒佑虽然也困,可这个时候不能掉以轻心,揉揉眼睛,继续凝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他察觉到了什么,飞快朝杜衡房间掠去。他本以为那东西会再来偷鸡,没想到它的目标是杜衡。
舒佑冲进屋内,正看到一条红褐相间的长蛇从窗户爬进去,月光下艳丽的斑纹尤其诡异,竟是一条剧毒的赤练蛇。舒佑立即扑过去抓住蛇身,利爪如勾,将蛇从窗户又甩飞了出去。
“哎呦……”那长蛇发出一声惊呼,听着像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掉在地上化为一个赤身少女模样,一脸委屈的看着舒佑。
上身是人,下身却是蛇尾,显然道行不够还不能完全化形为人。
舒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是一个刚修成人形的蛇精,一副不谙世事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年纪比杜若还小些,瞧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已经把他占了。”蛇精一副可怜样道,“我们都是妖,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让我吸一口,就一口。”
舒佑毫不犹豫道:“不行,他是我的,你不能碰他。”
蛇精委屈得落下泪来:“那个人功德无量福泽绵长,只一口就能长好些年的道行,我不与他交合,不会要他太多精元的,你就施舍我一点好不好?”
舒佑摇头:“不行,他是我的。”
见蛇精嘤嘤哭着,舒佑竟然有些愧疚起来,好心安慰道:“你要想修炼,要走正道才行,不能杀生害人的。”
蛇精撅起嘴道:“咱们妖精修炼不就是这样吗,你说的好听,还不是吸取他的精元增长修为。”
舒佑眉心一皱:“什么意思?我几时吸了他的精元?”
蛇精媚眼如丝瞥了他一眼:“咱们妖精与男人交合睡觉,就会吸取他们的精元为己用,像他这样有大功德之人,睡一觉就能增长几百年的道行呢,你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