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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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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白冷冷地睨他一眼,身后侍从搬来椅子,请他坐下。

萧文钦离去时心中不安,恰巧碰见裕亲王妃的车架往苏家去,便一道过来看看。

行至半路,又听暗卫来禀报,苏家闹起来了,不过稍迟片刻,怎知就闹成了这般。

老夫人跪在地上行礼,江郁白久久不叫起,她跪得难耐,频频朝苏鹤山使眼色。

苏鹤山捂着疼痛难忍的胳膊,陪笑道:“王妃怎么半夜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江郁白拂袖落座,淡然道:“我记得姐夫明日生辰,却不记得收到请柬,便不请自来,为他贺寿,不知他犯了什么错,要在寿宴前大动私行。”

萧文钦让人去请郎中,把苏姜海抬进房里。

他搀扶着苏晚辞站起来,苏晚辞刚要走近江郁白,陡然见到立于他身后的男子,眉目深沉,身材高大,做侍卫打扮,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裕亲王赵权。

苏姜海早年间去过王府打秋风,却不曾受过赵权亲自招待,萧文钦亦去过王府向江郁白请安,同样不曾见到赵权。

却是苏晚辞去过王府好几次,与赵权相熟,皇亲国戚不得擅自离城,苏晚辞见他打扮成侍卫模样,便知他是偷偷离开皇城,故而不做声响,擦干净眼泪,站回远处。

事情闹到这幅田地,苏鹤山必然要解释,他抢先道:“王妃有所不知,兄长四处散播谣言,声称您是假王妃,实在可恨至极,所以母亲才小惩大诫。”

“那他意欲为何?晚辞又何错之有?”江郁白字字珠玑,“你既说是老夫人小惩大诫,那么此事便与你无关,是非对错皆由老夫人一力承当,可是这个道理?”

“这......”苏鹤山心虚地望向老夫人,他素来都是当好人,下意识把责任推给母亲,怎知江郁白油盐不进,非要问个究竟。

苏鹤山答不上来,老夫人倒是中气十足,拍着胸脯道:“这都是老身的主意,王妃若要替他们出头,尽管朝我来!”

“事已至此,多争口舌也是无益。”江郁白打发奴仆下去,他带来的奴仆也都打发了,惟剩赵权站在他身后。

江郁白进祠堂,跪在地上,给他姐姐上了一炷香,随后挪步去了东厢的房间,其余人随之跟了进去。

萧文钦将苏晚辞送到门口,握了一下他的手,“我等你。”

苏晚辞颔首,扶着门往里走。

江郁白坐去高位之上,让所有人落座。

苏晚辞默默坐在下首,瞥了眼立在一旁的赵权。

江郁白问:“晚辞,闹这一出,所为何事?”

苏晚辞垂着头,低声道:“我和爹要分家。”

“把头抬起来说话。”江郁白不由严厉起来。

苏晚辞搓了搓脸,仰起头。

苏鹤山轻叹道:“苏家家规不能分家,若是分家,便是净身出户。”说罢,余光瞥向江郁白,打量他的神情。

“规矩是人定的,朝令夕改也不是第一回了。”江郁白沉色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心里作何感想,江家的小子在苏家住了十年,吃穿用度都是苏家的,一朝发迹,当了裕亲王妃,却不肯扶持一把,忘恩负义的东西。”

众人大惊失色,苏鹤山忙不迭站起身,恳切道:“王妃,我们岂会有这种心思?您实在把我们想得过于不堪了。”

“实话告诉你们。”江郁白喉头滚了滚,冷峻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沙哑道,“姐夫歪打误撞,竟被他说中了,我确实是假王妃。”

堂内赫然间静谧无声,落针可闻的空气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鸣了。

只有赵权,眉宇一点点蹙起,拧成了川字型。

江郁白继续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不怕告诉你们,王爷聘我当他的王妃,在外不过是做戏,我每月领一百两工钱,见了王爷也得俯首问安,他是我的主子,不是我的夫君。”

赵权面色发白,脊背生寒,却是一言不语。

“你们托我办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也不愿掺和。”江郁白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我今日便与你们直说,我不过是王爷的奴才,王爷若是富贵,你们苏家沾不得一丝光,王爷若是落魄,你们苏家就得跟着一起倒霉。”

江郁白的指尖在哆嗦,他扯了一下袖子,拢起了拳头。

苏家众人面色凝重,屋子里安静了半晌后,苏鹤山脸色阴沉道:“即是如此,大哥若要分家,便只能净身出户了。”

“我爹是长子,凭什么净身出户!你把我爹打成这样!”苏晚辞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道,“祖母,这么多年以来,爹爹什么都以您为先,事事让着您,您却要在他寿宴前一日行家规,明日寿宴上他如何出面,你们摆明就是要他无地自容。”

平日里苏晚辞不计较这些,可今日苏姜海扑向他那一下,将他紧紧护在怀里,令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势必要替父亲出头。

老夫人抬了下眼皮:“我就是要他难堪,要他下不来台,那又如何?”

苏晚辞沉下脸:“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如今全都破罐子破摔,撕烂了脸,还谈什么长子次子,苏家由我当家,你们去留自由,但休想带走一分银子的家产!”苏鹤山冷笑,一把扫了桌上的茶盏,啪嗒一声,瓷片炸开,茶水四溅,吓了众人一跳。

江郁白稳如泰山,轻悠悠地说道:“今日不知明日事,你们处处刁难,若晚辞他朝一步登天,你们怕是连跳河都得挨着队。”

苏鹤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俯后仰,“就凭这不学无术的野孩子!也配谈什么他朝!他只配为人赤子,趁着年轻白嫩,学着你江郁白摇尾乞怜!”

他话音落,一个极狠厉的巴掌扇向他的面颊,赵权身形瞬至,一偏手,将他打飞了出去,苏鹤山后背撞在门扉上,又砸回地面,最终喷出一口鲜血,掉出两粒沾血的后槽牙。

他疼得面目全非,众人蜂拥上去,疾呼着摇他的肩膀。

老夫人颤巍巍走过去,嘴里乖儿心肝絮絮地念。

江郁白阖起绯红的眼,起伏的情绪逐渐平缓后,又再冷冷道:“晚辞,你籍契之上,可已经落定了赤子?”

苏晚辞迟疑着摇头:“爹说还不曾去户籍处。”

“那好,今日分家,你便净身出户,把籍契要回来,跟我回皇城。”江郁白掷地有声的一句,让哭喊的众人停了下来。

江郁白起身,走向人群,铿锵有力道:“我倒要看看,人若有志,苍天会否请他上青云!”

那声音隔着薄薄的纸窗飘进了萧文钦的耳里,他心脏像是被掐住,愕然失去了呼吸。

不远处,苏姜海恢复了神智,挣扎着爬起来,由青烟扶着,跌跌撞撞往这里过来。

萧文钦侧头望见,连忙去扶他。

苏姜海撑着一口气,脚步颤颤走向正门,萧文钦抬手替他推门。

众人的视线赫然向他看去。

苏姜海双目血红,用最后一口力气,哽声道:“晚辞,我们走!净身出户!也走!”

苏晚辞咬紧了牙关,奋力点头。

倚靠别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从前他依赖舅舅,往后又要依赖萧文钦,自始至终,他都无所作为,所以才会被人瞧不起,被人踩在地上践踏。

苏晚辞下定了决心,颔首道:“二叔!写分家书,我们今夜就走!”

苏鹤山啐了口血,轻蔑道:“你可不要后悔!待有一日,你那假王妃的舅舅成了弃子,到时候可别回来求我们!”

萧文钦立去苏晚辞身后,握住他的手肘,似笑非笑道:“逞什么口舌之快,晚辞哥哥再是落魄,也有我照顾,苏伯父先擦擦嘴里的血,赶紧把分家书写了。”

苏晚辞挣开他的手,凛声道:“写好分家书,我们立刻去收拾东西,从此分道扬镳。”

苏鹤山当场将分家书写了,今日裕亲王妃在场,可作见证人。

明日苏姜海就去户籍处把籍契分出来,另立一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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