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听银霜问的如此直接,便低了头踢走路上的石子。银霜颇有些语重心长。
“害什么臊呀,我问的是大事!”
初一连忙说道:“每月月初月中来过一次夜。可是至今都没有喜讯。”
“太医可替你瞧过身子?”
“瞧了,说一切无虞。”
一行人快步入了金凤楼。两个医女快速跟了进去。
查了小半个时辰,秦钰等的心焦,面前的茶水都淡了,才看见里头的人出来。
“身子无恙。为何不能受孕,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秦桑使了个眼色。初一拆开衣摆,从里头掏出小指头大的一个小荷包递了出去。
“宫中太医时长会给皇帝熬制补身药,我便叫暗卫偷偷取了些药渣带出宫来。你们瞧瞧可有不妥?”
医女拆开荷包将药渣倒在白色丝帕上细细辨认,可秦钰却站起了身,捡起其中一枚暗红色的干果子。
“这是地妇籽!男人吃不得!”
“有剧毒?”
“不是。男人吃了之后会气血凝滞,会,会不能人道。我们在边关会在草料中添加此药喂马,防止战马被母马引得失去控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够狠的!他还真的不想要孩子了?”
秦钰摇摇头。
“停药数日,等药性散尽之后便能恢复。边关的男子有时候也会吃这东西来平复心绪。对人身伤害不大。”
银霜拄着额头。
“这可怎么办?没有孩子的话,你的计划不是都作废了?反而把自己困在宫里当人质。”
秦桑微微一笑。
“放心好了。他只是不想与我生孩子,并不是不想留后。我着什么急?想拿捏我,他得掂量掂量。”
“哦?难道,宫里那把火真的是你放的?”
十五叉着腰,气的浑身发热。
“拖着不肯成册后礼,不就是想着以后方便废后嘛!这一把火就是要告诉他,不想把那破皇宫修好,那就谁也别住了,看他家老祖宗半夜找不着他算账!”
秦桑并没有阻止十五撒气。银霜起身拍着桌面。
“有骨气!反正有我和秦钰在,他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秦钰忙捉住了银霜的手,看到她的手心已经泛红。
“来日方长。不能急于一时。皇宫不好,那便不用回去了。住在外头倒可以时时回家来住。”
正说着话,外头的丫鬟来报,说命妇们已经等候多时,冻的涕泗横流。
秦桑这才起身去了正殿。
园门一开,命妇们狠命提着一口气,极力支撑着瑟瑟缩缩的身形,快步走进园内。
持仪仗的宫人皆在玉雪园角门前的后厅里烤火喝茶。皇帝派来的两个太监冻的发抖,满腹怨气。
“来来来,随着咱家去。皇上忙于朝政,特派我们来服侍各位。皇后娘娘恐怕是有急事,这才耽搁了些时辰,诸位可千万不要埋怨。”
此话一出,诸位命妇心里门儿清。
“看来,帝后之间嫌隙不小啊!”
一时间,命妇们心思百转千回。
李妈妈身为暗卫耳聪目明,听见这一番话眉头一皱。
命妇们刚入园,忽然被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哟,谁呀大清早的来串门子!不是说皇上要来这老太后留下的祭台上祭祖吗?怎么还敢放人进来?皇后娘娘才点了香上了贡品,你们就来打扰!”
这妇人看着疯疯癫癫嗓门极大,力气也大的很,直直将那两个身娇体弱的小太监撞倒在地。
“咔嚓”两声脆响。小太监哀嚎不止。
银霜闻讯赶来大喝:“皇后娘娘凤驾在此,你们两个竟敢冒犯?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你敢!咱家可是贴身服侍皇上的,你敢动?”
银霜看见假装疯癫的李妈妈已经被拖走,上下打量了两个太监两眼。
“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连皇后娘娘也敢冲撞!与其由着你们这起子小人处处败坏皇家名声,不如我来做这个恶人!拖下去,灌了哑药送到庄子里种地!”
几个护卫上前,麻利的架起二人拖了出去。
命妇们面面相觑。可那御史夫人却偏偏瞧不上银霜的做派。
“秦家娘子,那两位公公再怎么说也是圣上身边的人,你怕是不好处置吧!”
银霜莞尔一笑。
“多谢这位夫人提醒。来人,去告诉一声,不必送到庄子里,直接割了舌头送到公主府。别忘了提,是御史夫人出的妙计。”
门口的小厮赶忙出门去追,那御史夫人骇然,不顾男女之防一把拉住了那小厮,双手紧紧攥住小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