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宋夏宜说要回公寓,明天去烟海的航班比较早,说从公寓走省时间。
陆屿桥没有反驳,其实他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只在到公寓要下车的时候,才开口吩咐司机去买些吃的送来。宋夏宜见他不大高兴,进屋前也保持了沉默。
陆屿桥一路都在想她后背上的伤,医生揭开纱布给他看到缝了好几针的伤口又在往外冒血的时候,他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擂鼓一般,简直把胸腔擂打击穿,很生气,又心疼,甚至莫名其妙想一把推开让她疼得哆嗦的医生护士。
“我先去换衣服。”宋夏宜进门后还是先开了口。
陆屿桥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药,说:“我帮你。”
裙子落下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碍眼的纱布,不由自主地伸手在纱布的边缘轻轻抚摸,在发觉她瑟缩着躲避自己的手指时,才拿过来一旁的家居服慢慢抬起她的右胳膊往上套。
宋夏宜不大自在,其实自己也没到衣服也不能换的程度,只是他冷冰冰的样子,让她没了拒绝的勇气。她好像越来越害怕他冷着脸冷着眉目一言不发的模样,下意识就想逃避。
“还疼吗?”陆屿桥问她,在医院二次缝合的时候已经上了麻药,但他总觉得这样深的伤口应该是很疼的,不会是她这样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宋夏宜摇头,“我去卸妆。”
陆屿桥跟着她一起进了浴室,宋夏宜说:“我自己可以。”
“洗脸呢?要不要洗头?”问完不等宋夏宜回答,说:“我拿防水胶布来,你等一下先不要动。”
宋夏宜只好任他沉默地在自己脸上头上忙碌,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陆屿桥刚给她吹好头发,他放好吹风机往外走,一边道:“出来吃饭。”
饭吃得也很沉默,宋夏宜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怕自己即便找了话题,他也惜字如金不肯接话。她都不明白他这一晚上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陆屿桥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心里一团火似的在烧,似乎在恨为什么她的身上也要出现那样冒出血来的伤口,讨厌的,令人憎恶的伤口。
宋夏宜一贯吃饭很慢,碰上胃口不好又不能不多吃两口的像今晚这种情况,只得艰难地往喉咙里灌汤,鹧鸪汤、鱼汤,是特意准备了给她养伤口的,可是荤腥的油腻让她有点难受,迫不得已地小口小口一点点往嘴里抿。
陆屿桥终于发现了宋夏宜厌食的痛苦,开口:“喝不下就不要喝了,吃点别的。”
说完也察觉语气有些冷硬,把桌上的蔬菜往她面前推了推,缓和了情绪才道:“来,吃点清淡的吧。”
宋夏宜依言又吃了一会,才放下筷子等他。
没叫她等多久,陆屿桥胃口也很差,迅速结束晚饭收拾好餐桌厨房,看时间才十点,找来电视遥控器问:“看会电视?”
电视上播着热闹的综艺节目,沙发上的两人看了半天也没出个笑声,都在神游。
半个小时后,陆屿桥突然坐直,朝侧靠在沙发扶手上的宋夏宜说:“我看看伤口。”
宋夏宜不明白他要看什么,不过仍是顺从地坐得近点,解开一颗纽扣把衣领拉低,又把长发通通拢到左肩上来。
“胶布刚才忘了撕掉,伤口不能一直闷着。”声音低低沉沉。
他的动作明明很轻,可是微凉的手指碰到皮肤还是带来了无法忽视的奇怪感觉,宋夏宜忍了会,出言问他:“你要不要做?”
陆屿桥声音更低沉,停住抚在她后背的手指说:“你受伤了,伤口不能再裂开。”
“慢一点没关系,要不要?”
“伤口会疼。”
“麻药没过,不疼。”宋夏宜终于不耐烦地开始皱眉,“你要不要?”
“要。”说着把防水胶布又贴了回去,伸手扳着她的下巴靠近自己,照着她的嘴唇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