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要干嘛!”风岚摊了摊手,理所当然地答道,“但是你妈妈没教过你,对方法师施法的时候要打断他读条吗?他正在画的那个魔法阵,一看就知道是用来放大招的,不趁早毁掉难道还等着它起效吗?”
角都&绝:“……”
好有道理的样子!受教了、受教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跟飞段交手过的对手,怎么就都没想到去毁掉他的法阵呢?
“你这混蛋!!居然敢亵渎神灵,接受邪神的最高制裁吧!!!——”另一边飞段终于回过神来,他目眦欲裂,举着镰刀踩着积了一地的水(猪肉汤),失了智般地极速向风岚奔来。
风岚这一系列的骚操作可谓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了飞段的雷点上,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风岚给咒杀个一百遍啊一百遍,杀完还要掘墓鞭尸的那种。
风岚心中不屑,想着神什么的,她从小见得可多了,有什么稀罕的?但她见飞段来势汹汹,也不敢分神和绝扯皮,即刻举刀应战。炽结截住了三段镰的攻势,风岚手腕一转,挑飞刃尖。飞段则顺势收刀反劈,往她脚踝处勾去。风岚却早有防备,刀锋到前她已然跃起躲避,同时用薙刀刀柄撞飞灶台上现成的一碗猪肉汤,当作暗器向飞段打去。
“味噌猪肉汤,味道好吗?”风岚笑得眉眼弯弯,十分纯善的模样。
飞段大怒,挥刀打开了汤碗,继而又向风岚进攻。瓷碗被巨镰打得粉碎,肉汤亦在空中泼洒而出,荤鲜的香味弥散开来,恰如其分地掩住了橙花的清雅气息。
风岚翻身落地,随意抬手格挡。
地上的积水不知道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了阻力妨碍的飞段霎时欺身而上,不给风岚丝毫喘息的机会。血腥三月镰舞动如风,在尾端绳结的操纵下伸长缩短,游弋自如,一招一式皆冲着风岚的要害而去。而风岚也见招拆招,打得有来有回不慌不忙。
奇怪的是,尽管两人大打出手,在狭小的屋子里却畅通无阻,没有遇到半点障碍,就连一旁观战的角都几人都没了踪影。可惜一心只想取到风岚血的飞段根本无瑕注意到这点细节。
两人都是体术高手,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但是对战时间一长,风岚的劣势就渐渐显露了出来:首先是武器,炽结是中程武器,不像飞段的血腥三月镰,可由绳索控制抛出收回,覆盖攻击范围极广;再有就是身量,十四岁的风岚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挑,但使起炽结这样比一般大薙刀还要长上不少的武器还是有些不便。
这种不便在她由攻转防收到的时候格外明显,飞段就算再不聪明,几个回合下来,这个固有破绽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便采取远攻近击快速交替配合的方式,果然渐渐就打乱了风岚的节奏。终于,风岚被和服狭窄的下摆一绊,格挡不及,被飞来的镰刃划破了手臂。
崭新的和服被拉了老大一个口子,风岚轻轻啧了一声,反手扯掉了破碎的碍事袖子丢在一边,重新进入备战状态,上臂上有鲜血汩汩淌下,而她却恍若未觉。
一招得手的飞段却没有乘胜追击,他伸舌舔了舔沾在镰刀上风岚的血,同时脚步跨出,再次将法阵画了一遍。圆与三角闭合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亦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漆黑如墨的色泽转眼覆盖住了他的皮肤,手背面容亦衍生出如骷髅一般的白色纹路。
他微微抬头,阴恻恻地盯着风岚,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狞笑:“诅咒完成,仪式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