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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秋狩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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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狩的原野并不萧瑟,个中草木绿中泛黄,别有一番秋意。

帝王的御马在旷野中驰骋着奔向深林,秋将军和宋探花紧随其侧。

“宋大人看似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竟是文武双全。”容妃坐在营帐前的桌席上,兴高采烈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云柔哲望向楚嫔,见她如雪冷面对那白衣策马的身影难掩笑意,想来兰大人的身体也快康复了。

但转头见一旁的良贵嫔似乎心事重重。

“良妹妹可是挂念大皇子了?”。

“嗯……虽然才只出来了两日,总忍不住担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睡得好不好……”

“妹妹放宽心,难得自由松快几日~”容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回銮后就到大皇子的百日宴了,我与柔姐姐给小泽儿缝的百家衣也快做好了呢~”

“一个皇子而已,哪就那么娇贵了?”德妃目无斜视地阴阳怪气,“生怕旁人不知道她生了皇长子似的……”

“德妃姐姐这胎也快四个月了吧。”云柔哲看向德妃落座的邻席,笑容温和,“想来已能体会身为人母的辛苦。”

“怀胎十月固然辛苦,但也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的。”德妃果然抬起下巴,得意似翘起尾巴的赤狐,“都说母凭子贵,可有些人生了长子也只是个贵嫔而已~”

“若没有冬家,德妃如今或许连贵嫔都不是呢。”容妃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与她唇枪舌剑起来。

“容妃多年无子却占着妃位,不也全靠夏家?有了母族强大的助益,我的孩子一出生便能子凭母贵,将来定然是……”

她虽欣然抚着孕腹没再说下去,但众人皆知那没说完的正是“太子”一词。

容妃自一开始便知皇上不会让世家女诞下长子,而德妃却天真地做着太子生母的美梦,恐怕本质仍意图后位。

“都是皇上的孩子,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云柔哲平静地舒缓着略有凝滞的气氛,“降生皇族已算占尽先机,只要悉心教养,将来哪个不是天潢贵胄,人中龙凤。”

“是啊,再说何必执着于皇子,宫中若有一位公主,便可百般宠爱,视如掌珠,不也挺好吗?”容妃与良贵嫔相视一笑。

“不!”德妃忽而涌上怒气,似乎格外忌讳,随即又似有忧虑地低头喃念,“本宫定要生个皇子出来。”

“世家权柄如双刃之剑,一着不慎则可能害人害己……德妃莫要被权势所误。”云柔哲试探着委言提醒,伸手帮她摘下沾于华丽衣袖上的枯叶。

“多谢妹妹好心,本宫自然知道皇上忌惮世族。” 德妃傲娇地重新抬起头,斜睨着甩开了她的手,“你能得宠,不正因为高位妃嫔中唯有妹妹并非世家出身么?”

云柔哲眉心微澜,这确实是她被选为太子妃的考虑,却不是她被盛宠而德妃没有的原因。

“在聊什么呢?”君珩驭着马停至面前,未经宫人搀扶便纵身一跃跳下,束腰窄袖的浅金龙纹狩猎装比宫服龙袍更衬少年天子的剑眉星目,高束的发辫飞扬间愈显英俊朗逸。

“只是与姐妹们说些闲话罢了。”云柔哲见他走向自己,略一挥手免了诸妃行礼,转而握住了她的手。

“还记得‘岫白’吗?”君珩将她带到那匹白马前,它也好像能认出她似的温驯地低下头来。

她惊喜而轻柔地抚摸着岫白的鬃毛,令那双目不转睛凝望她的桃花眼柔情万分。

忽而君珩将她抱起放于马背,紧接着自己也迅速上马将她牢牢环住,握着缰绳低头贴耳道,“朕带你去兜兜风可好?”

云柔哲才反应过来,待马蹄起步后才匆匆回头望了容妃她们一眼。

“我们也去找点乐子如何?”御马跑远后,容妃兴致不减半分地招呼众妃,“投壶,马球,还是斗牌?”

“都好都好,不如一个个来~”良贵嫔和楚嫔纷纷起身走到她身边,只有德妃低着头一动不动。

方才皇上好像都没看她一眼。

“德妃?”容妃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叫上她。

“本宫身怀有孕,被那些无聊的游戏冲撞了可如何是好。”德妃仰面闭目扭头向另一侧,又恢复了一脸骄傲模样。

“不去算了,我们走。”容妃开始后悔自己就多余问她一句。

待她们的说笑声远了,德妃才回过头来怅然若失,眸底泛起些许羡慕。

一支箭精准地嵌入靶心。

“柔儿果然什么都能学好。”君珩的笑意抹了蜜一般,萦绕在云柔哲耳畔。

“这一箭只能算阿珩的。”即使箭已射出,他还握着她拿弓的手。

“那朕再教你一次。”

见他在背后手把手地教她,那双杏眸微动着,放下了掌弓的手臂。

“秋将军?”宋初迟歪着头看过去,在问出的一瞬就得到了答案。

但他很快回过头来,重新瞄准了箭矢攒聚的靶心。

——可这一箭几乎脱了靶。

他无奈地笑笑,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梨涡。

身旁噗嗤一声,那个玄衣红披的少年将军也笑得潇洒恣意。

*

皇帝营帐中,牛乳色的泉浴满漂各色花瓣,沁香流暖,水雾升腾。

水下暗波涌动。

颤动的睫羽自宽阔的胸膛中稍稍抬起,轻喘着透口气,眼眶氤氲间面如赤霞。

青丝如流瀑,滑过两侧冷白如雪岸的肩背,倾入池浴。

偶然散落锁骨前的一两络,被那只温热的手掌轻然剥开,又略带霸道地摩挲着向下游走,另一只手捧捏着她的下颌再次牢牢占据。

“卿卿,可要朕抱你去床上?”

“不……不要了……”光在池中她已羞得几近无法睁眼,连脚尖都没碰到过池底。

“那可不行。”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皇上与臣妾同帐,难道只是方便取乐不成?”趁他稍稍松开手臂,她半嗔半羞地背身向浴池边缘走去。

“自然是防止你再想逃离。”君珩立刻追过去,声调中饱含宠溺笑意。

“阿珩怎得如此记仇。”身后的炙热仿佛要将自己溶进骨子里,看来一年前没算清的账,这次他少不得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朕听闻,民间许多夫妻本是居于一处的。”一片温润轻柔印在她的侧额,随即哄着她重新转向自己,“朕也想日日与你形影不离。”

帐中屏风映了一双人影儿,共赴兰汤,鸳鸯戏水,恩爱缠绵。

帐外夜凉风急,秋清晏持剑抱臂将自己隐于树冠暗影中,一面冷颜谨慎环顾四周,一面不时闪回到一年前泉浴帐外的那个夜晚。

宋初迟独坐在篝火前,怔然望着木炭几乎燃尽,又总有死灰复燃。

入夜难眠的并非只他们两个。

一名宫女从德妃的营帐向皇上的御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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